游海科双手搓着膝盖,他抬头看着屋内的装修,眼中满是贪婪羡慕。
自己和前妻生的那个女儿,小时候看着和男孩子一样,也不怎么起眼,谁知道竟然能嫁入这样的豪门。
这种人家,也不知道家里有多少座金山。自己当了这样有钱人的岳父,从此可不是得抖起来了吗?
越想着越心痒难赖,兴奋得心痒难耐,几乎都坐不住了,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他才收回了眼神。
一个气势不凡的年轻男人坐着轮椅过来,游海科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女婿了——听说是一个瘫了的瘸子。
想想也是,若非是瘫痪的残疾人,也不可能娶自己的闺女,想到这里他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开口就要喊:“女婿……”
那个年轻男人冷淡地打断了游父的话,“您好,不用站起来,请坐。”
他穿着一身高定的西服,双手交错在膝盖上,身上带着上位者强大的气场,神色冷淡。身后跟着保镖和秘书等数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迈前一步,用手势阻止了游海科想要握手的姿态。隔离开彼此的距离,“请坐!”
游海科满腔的热情被这冷冰冰的语气兜头一浇,打了一个冷颤。这便宜女婿看起来不好相处得很。
“哎哎哎好,”游海科立刻坐下,十分配合,“你就是我们昕昕的姑爷是吧。”
季楼寂然不动,眼神看了李荃一眼。
李荃朝前两步,一脸凶神恶煞,声如洪钟,开门见诘问道:“请问你跟踪我们家夫人干什么?”
游海科闻言一惊,堆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我是他爸,怎么能叫跟踪呢?”
“那可是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想孩子了。想看女儿一眼难道都有错吗?”
季楼淡淡开口,“结婚的时候,我们邀请过你。你甚至都没有露面。”
游海科撒赖放泼:“她结婚我没能抽出空来,现在这不我有空了。怎么,你家有钱,还能拦着岳父看闺女?说破天去也没道理!”
这人几乎就是一地痞无赖,丝毫不顾及脸面的那种。
季楼一眼就能看透这种人,他也不打算给这个说谎的人留任何情面。
“见游昕昕一面,你能捞到多少钱?”季楼的声音低沉冷漠。
游海科一拍大腿,差点要跳将起来。
“你的母亲,也就是游昕昕的奶奶去世的时候,你没有出现。你的女儿和我结婚的时候,你连一个过问的电话都没有。现在你和我说想见女儿?”
季楼端坐在轮椅上,盯着游海科的眼睛。
身后的几位保镖鼓了鼓肌肉,个个怒出一脸怒容。
游海科瑟缩了一下,确实找不到什么有力的理由,想了半天才蹦出一句,“那是我自己的私事。”
季楼瞥了他一眼,“我知道是万家的人找你的,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游海科低下头,转动眼珠。
女婿说这句话什么意思?该不会说万家给多少,他能给我更多吧?要不要多报一些钱,他们家看起来这样奢豪。
季楼看着那个男人坐在自己对面,低头搓着手掌,眼珠来回转动,就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我劝你不要多想,我是一分钱也不可能给你的。”
游海科猛地抬头,恼羞成怒起来,“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的,你毕竟是我姑爷,哪有姑爷这样对岳父讲话?”
女儿的丈夫就坐在自己的不远处,穿着一看就十分昂贵的衣服,住在和宫殿一样的房子里。身边养着保镖,秘书和无数家政人员。
这样泼天的富贵,竟一点都不愿和自己分享。让他恼怒非常。
可是这个明明很年轻的男人气场过于强大,眼神冷得像冰。他只是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好像能把人看透一般,让游海科如坐针毡。
他其实很想讨好他,又很怕这样的有钱人。
季楼看了他片刻,才淡淡说道:“那么有钱的人,怎么会求到你身上?你想过没有?”
“所有人都在为了利益活着,当然,包括你也包括他们,但是你身上有什么价值呢?”
“如果你无法替万家办成事,到时候对方告你一个敲诈勒索罪,一拿一个准,毕竟你确实拿了人家的钱。”
“我没有,是他们自愿给我的!”游海科突然站起来,捂着自己的背包,“他们说只要我说几句话就十万块钱就会给我。”
“这几句话你觉得值十万吗?”季楼不再看他,“还是说你觉得你的下半辈子只值十万?”
“我和他们家已经势同水火,不论你是谁,找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你办不成万家交托给你的事,又是游昕昕的父亲,大概只能做他们出气筒,替罪羊了。”
游海科已经不敢动了,想起那些人对他说的话,想起他们的眼神和语气,觉得季楼说的没准是真的,他僵在了原地。
“到时候你因为敲诈勒索进去。希望你不要来找我。虽然昕昕是我的妻子,但我绝不会管你的事。”
“他们找我就是为了顶罪?”游海科一瞬间想通所有的事情,自言自语着,“怪不得要去老家接我过来,我还傻傻送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