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
浮光跳跃到面前, 沈檀漆道,这段回忆已经结束,他有些依依舍地看着子踏医馆的门槛, 撑开纸伞, 缓缓走在漫天大雪中。
身旁,小郁策伸手, 摩挲着那吊铜钱,仔细小心地搁进胸衣襟内, 端药童送来的热汤药, 咕嘟咕嘟咽下。
“哎哎,喝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大夫拍拍他的背, 反倒把郁策拍得呛几嗓子, “你可得报答人家, 这小娘子家里那儿子, 快活久, 得失魂症,自顾暇还把你捡来医治, 多么善的心啊。”
小郁策懵懂地看着他,低低念道:“失魂症?”
大夫就势坐在他身旁软榻上,叹息道:“是啊,活这么久, 也就只见过这么个。从前看医书上,患此病者身体里的三魂七魄会渐渐消失,无论做什么都留住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留住。”
沈檀漆和床上的小郁策同时低低重复遍大夫的话, 眸光暗去几分。
原来切本就没有什么如果,他十岁便得失魂症, 他的魂魄注定在此间留住,所以,他能活着,的回到这个世界,已经是幸中的万幸。
小郁策低低咳嗽几声,从怀里掏枚传音银鉴来,递给旁边陪侍的小药童,道:“劳烦你,快去追上方才那位娘子,将这枚银鉴给她,就这枚银鉴可以帮她。”
他伸手轻推下还在发愣的药童,边忍住咳嗽,边急切地道:“快去给她!”
那药童抬眼,有些犹豫地看向自家大夫,大夫叹气,道,“行吧,去吧。”
枚银鉴能值几个钱,这小子要报恩,可倒拿些值钱玩意儿啊,过看他年纪小,想来是什么也懂吧。
药童赶紧点点,抓着那银鉴朝外奔去。
沈檀漆目光落在那银鉴上,微微停滞,那枚银鉴和郁策之前跟两个小崽联络时用的样,可小郁策现在手里这枚银鉴,是用来联络谁的?
他隐隐猜到什么,连忙快步跟上,只见远处,药童已经追上她,子接过那枚银鉴,有些大相信似的,轻笑声:“那孩子叫你送的?”
药童点道:“他这东可以帮你。”
子笑着摇摇,道:“孩子心性。”
枚银边镜子,能帮到她什么,帮她看到自己现在的形容有多么憔悴吗?
她送别那药童,翻开那枚银鉴,仔细瞧瞧镜中自己的脸,这两天没吃过顿像样的饭,面黄肌瘦,发丝凌乱,跟逃难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她苦笑声,刚想将那枚银鉴收,指尖却经意轻轻划在镜面上,缕透凉的气息自指尖萦绕着盘旋,她微微怔愣,听到银鉴那传来道淡淡声音:“怎么,策儿?”
听到男人的声音,沈檀漆瞬间激来,凑上前去对子道:“是郁策的父亲,要接,要回答他!”
要回答,要离开,要走,娘亲。
子抿下唇,她听到沈檀漆的声音,可心有奇妙的预感,让她想要声,问问银鉴对面的人:“你是?”
听到她声,沈檀漆面色灰白,颓丧地坐在子身边,咬紧牙关咒骂声,用力抓抓发。
他救她的,这本来就是段过去的回忆,本来就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啊,无论如何都可能被他改变。
对方似乎轻笑声,音色醇厚温雅,低低道:“是你手中这枚银鉴主人的父亲。”
子有些歉疚地道:“原是你父子俩传音的物件,这就去还给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定没这枚银鉴,郁策就找到他父亲呢。
这样想着,子刚要转身走回医馆,手心的银鉴再次冒道沁凉气息,同于吹皱皮肤的冷风,这道气息似乎能沁进骨子里,冷得她微微打个激灵。
“用还,他既已给你,明你定然是帮过他的忙,为他信任,所以他想要让你来找做些什么。”郁策的父亲声音很轻,仿佛在这短暂的只言片语中便得事情的末,“循着银鉴亮的方向,来找吧。”
子有些摸着绪,低低道:“谢谢,用。”
她为什么要去找个来历明身份隐秘的人呢?有这时间,她还是赶紧去找那位传言中的鲛人比较。
听到她的话,银鉴那似乎有些尴尬地轻咳声,殷切地低声询问道:“等等,你真的用吗,定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