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以他们是打算先回沈跟主把提亲的情定下而已。
“唔。”这种话从沈檀漆口中说来,竟然比从郁策口中说来更为可思议。
宗主干咳了两声,试探着轻轻问:“你、你当真愿意跟郁策……”
后边成亲那俩字,他怎么也说来。
沈檀漆抬眼望向宗主,黑色的瞳孔映照窗外的天光,潋滟似水,他弯了弯眼睛,笑着答:“我愿意。”
宗主怔了怔,脑海中开始忽闪而过无数民间话子,他从前修炼无聊是会拿起来看一些的,难成其实沈檀漆是被郁策的真所打动,开始变得善良温柔,有句话是说的么,有情能使鬼推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哎?像是这么说的。
过沈檀漆这模样看起来并像装的,他相信沈檀漆可以伪装到能够骗过他识人无数的这双眼睛。
宗主沉吟片刻,融云阁楼静若寒潭。
“如此,如此啊,”宗主叹息了声,两情相悦他又有什么说,盼望郁策和沈檀漆要学了那梁山伯与祝英台,被沈人给生生拆散就,他揉了揉额角,身边小弟子低低,“重文,拿笔墨纸砚来。”
重文应声,自书架上取下笔墨纸砚,在宗主面前的小案上铺展平整。
待磨墨,宗主提起毛笔,在字纸上款款落笔,“成亲一是你们二人便可以私定终身的,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沈更是注重族门楣,郁策父母在,自十五岁便拜入我门下,也算座半个亲子,座便替他做个主吧。”
话音落下,郁策微微怔滞,他自小被养在藏龙谷,长后又进入嵘云宗,向来太晓民间的风俗规矩,自然也忽略了这一点。
他没想到的是,宗主唤阿漆来,竟是为了要写一封信,代替他的生父母,为他们的婚做主。
笔自纸上提起,宗主一拂手,墨迹即干,他缓缓看向座下的沈檀漆和郁策,嘴唇翕动半晌,又吐一句:“重文,把座的宝盒拿来。”
闻言,重文轻轻吸气,震惊:“宗主,那宝盒是您……”
“废话,拿去给他。”
重文抿了抿嘴,久久能平静,俯身自书架底下最深处,搬一个包裹严实的一尺宽银铸宝盒,颇为费力地双手托着,小翼翼地递到郁策面前。
郁策明所以地接过,轻轻解开宝盒上的锁扣,里面一耀眼的金光险些把沈檀漆和郁策给晃得睁开眼。
“这是……”郁策愕然地看向宗主。
宗主自然地咳嗽了声,板着脸:“聘礼,拿着去,让人瞧起你。”
这里面,全是宗主这些年精打细算积攒下来的各种奇珍异宝,宝剑古籍,丹药灵草,宝盒虽小,样样俱全。
就连宗门比都抠抠搜搜舍得多花一分钱给弟子们添灵草的宗主,把毕生攒下的积蓄,全部给了郁策作为提亲的聘礼。
管着偌的嵘云宗,处处都需开销,他自然要仔细用钱,但这小金库是他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是他自己的东。
毕竟也是半截埋进黄土的人,若是送给郁策能派上用场,也算物得其所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郁策捧着那宝盒,敛起眸光,口振荡开一圈圈涟漪,这样的时候,他竟然要说些什么。
他这一生,遇到太多他有恩之人,可他能报答得却极少。
良久,他轻轻跪在地上行礼,定定地看向宗主:“弟子郁策,谢宗主教养恩情。”
十五岁那年,如果没能来到嵘云宗,他应该至今为止还在某个地方漂泊无依,是宗主一眼看中,提拔他入内门,给了他一处安身之所。
那年宗主带着他山除魔,看着被魔族屠城的漫山遍野的尸体,竟然落下两滚滚血泪。
他说:“是我来得太晚了。”
郁策看着那时已是三宗门之一的嵘云宗宗主,跪伏在地,给那些无辜死去的生灵磕下三个响头。
他震撼无比,因他从未见过有人会为他人的死悲痛欲绝。
宗主立在漫山血色里,淡声他说,‘这是你第一课,入了嵘云山门,可想着求仙飞升,修为越高,越要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以除魔卫为毕生所求。
否则,即便你天资再高,也给我趁早滚嵘云宗,莫要再修仙了。’
他是这世上第一个告诉自己这些话的人,也正因此,郁策往后的余生都在为除魔卫而努力。
宗主于他,既是恩师,更是亲人。
接过宝盒,谢过宗主,沈檀漆和郁策便告退了。
二人立在融云阁楼外,低声感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