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上官鸢听到了一个名叫“武媚娘”女子的一生。
她听的入了神,半晌才叹道:“本宫以前从未想过。”
她这般说,胥凝琴却有些惊心,忍不住劝道:“这些都是人们的杜撰,过去历史经历多少朝代,都无一女帝,可见这条路之艰辛。”
上官鸢眼波横来:“她武媚娘一个后妃都能称帝……”
倒显得像是胥凝琴看不起她了。
胥凝琴无奈笑道:“草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太难走了些,草民担心公主。”
“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上官鸢徐徐呼出一口气,笑道,“皇兄青春正盛,本宫也无旁的想法。”
胥凝琴低头应是,但两人都知晓,从今日下午开始,有什么东西,已经在这亭子中悄然变样。
这日之后,上官鸢读书多看了些往昔皇帝的记载,试图从中找到或许女子也可堪为帝的证明。
但都很模棱两可。
从未有规矩明明白白说着女子不可为帝,但哪怕有些皇帝膝下公主杰出,所选的依旧是太子而不是皇太女。
于是她不再看这些传记,反而开始读起政治类的书籍。
从前上官鸢对这些也算有兴趣,不过有次被楚太后看到,楚太后大惊失色,认为女子读这些无用且无趣,还会显得不够有女德,便不许她再看。
自那之后,上官鸢多读的不过是些子书诗经以及一些游记。
如今想来,何谓不够女德?
不过是怕女子读了这些,便知道更多,想的更多,心“野”了,便不够女德。
实在莫名其妙。
上官鸢的这些书都是托叶随云带进来的,也不知他从哪里寻来的,竟比她从前在宫中看到的藏书也不差。
时间已经到了冬月,眼看天气越发冷了,公主府的宫人们将湖心亭四面都挂上了厚厚的帘子,炭火也燃了几盆,却还是不如屋里暖和。
上官鸢也不僵持这些,她让人把书和那双面绣屏都搬到了花厅里,点了地龙,暖暖烘烘的依旧是每日作画看书。
“公主这禁足后,倒是过的越发舒坦了。”青禾替她研墨,忍不住笑着说道。
上官鸢轻哼:“本宫还要谢谢皇兄呢。”
确实还要感谢上官今安让她禁足,不然她还没有这么长时间的学习机会。
青禾忍笑,忽听外面有小宫女兴奋的说着什么。
上官鸢好奇看过去,打开的半扇窗外,竟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
“下雪了。”上官鸢将手中的书放好,起身走到窗边,含着欣喜去接小小的雪花。
雪花落在她手心很快融化,有宫女小跑过来,笑嘻嘻回禀道:“公主,湖面结冰了!”
“好。”上官鸢也高兴起来,“等到腊月里冰层厚一些,便可去滑冰了!”
话音才落,一道男声便含笑响起:“公主想滑冰,命宫人找块空地凝结一层便是了,还安全些。”
“叶督主。”上官鸢点头。
这一个月来,叶随云来她公主府是越发勤,也越发随意了。
上官鸢并没说什么,反而表现出对叶随云越发依赖的样子。
叶随云看了眼站在窗口的她,又扫了青禾一眼,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披风就往上官鸢身上盖去。
上官鸢微微避开一下,笑吟吟道:“本宫这屋里可不冷,倒是叶督主,还站在雪中便脱衣,小心着凉。”
她将“脱衣”两个字咬的格外重,让叶随云不由想起那日在湖心亭中她给他画的那副画。
那画据说还被她放在了寝殿,实在是让叶随云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长睫颤抖片刻,手中披风不知该怎么处理,犹豫一下,他快步走近花厅,将披风随手递给身后的小太监。
见上官鸢又坐回去看书,叶随云也没打扰她,先到炭盆边将手烤热,又凑过去瞧了眼她手中的书。
继而,他自然而然的接替了青禾磨墨的工作。
上官鸢眼风扫过那握着墨条的手,原只是漫不经心看一眼。
但督主这手实在极品,骨节分明,纤长白皙,如那暖玉一般,又与那墨条黑白对比的极是强烈。
好看极了。
上官鸢还没察觉到自己目光不对,叶随云已经烧热了耳根。
青禾很是懂事的去门口守着了。
不知为何,这一个月以来他们公主和叶督主之间的气氛总是怪怪的。
这让青禾有些担心,便叶督主相貌再俊美,他、他始终是个太监啊……
不过大概也是因此,哪怕叶督主在公主府出入自由,旁人也只嬉笑着议论几句,并没人真的认为公主和太监会真的如何。
屋里,叶随云轻咳一声,实在承受不住,只能提醒道:“公主。”
“嗯。”上官鸢随口应着,手却没继续翻书,反而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摸上了叶随云的手……中的墨条。
叶随云下意识松开,墨条未倒便被上官鸢接住。
她轻啧一声,捻了捻墨条,又丢开。
指腹染上了些许黑色,她并未在意,才要继续去翻书,却被某人轻轻捏住了手指。
“嗯?”上官鸢微微挑眉,叶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