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又是哭了。
待抬苏泉荡的下人离开,她关上门,终是忍不住道:“叔父他怎的这般狠的心啊……”
她是苏泉荡的妻子,就算苏刘义是叔叔,是家主,这会儿当然也还是有怨言。
苏泉荡脸色苍白,眼中却并无半点埋怨之色,道:“叔父若是狠心,便将我逐出苏家了。他这般做,是做给其余苏家人看的。”
周浅萝微愣,知道苏泉荡说得在理,哭得更是凶了。
苏家还有其余旁系,苏泉荡这回的作为让整个苏家都仿若风雨飘摇。苏刘义若不家法处置他,以后很难服众。
而若是连他都不能服众,苏家的人心都散了的话,那便是真正散了。
周浅萝哭哭啼啼拿来剪刀,小心翼翼地替苏泉荡剪开衣服。又让侍女去拿药箱来,要自己给苏泉荡上药。
苏刘义前脚才家法处置完苏泉荡,肯定不会让府里人去请大夫来给他治伤的。
“嘶……”
“嘶……”
烂衣服沾在血淋淋的伤口上,牵连着,让苏泉荡也是忍不住接连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而他一出声,周浅萝的手便不自禁的抖。她实在是心疼得厉害,眼泪没停过。
直到好不容易帮苏泉荡把药上好,她才问道:“你可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你?”
苏泉荡道:“暂且不知,还得看律法司如何定罪。不过你放心,家中还有叔父,不管我结果如何,不会苦了你和孩子。”
周浅萝说道:“我哪是担心这个,叔父说了,皇上亲口跟他说过会留你的命。我担心的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是律法司判你在狱中囚禁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