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要是知道吕雅芬一眼就相中了自己,恐怕只会无奈地摇摇头,爱情这东西早在还没重回这个时代前,他就已经看透了。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但一切爱情都是建立在强大实力的基础上。 对于女人,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来说,那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但要做这种女婿,他没有去想过。 刚才秦成良让自己给表舅陈国安通通气,趁着这个时间他来到建设路巷子内的表舅家。 现在还没有提倡什么全民运动,体委就是个清水衙门,除了学校或者是某个单位要组织什么活动才有点事情干,平时基本上都是闲着。 此时,巷子边上正围着几个老年人下象棋,一个已经双鬓显白的中年人正在和一位满面红光的秃顶老者对弈,或许是要输了,男子紧皱眉头考虑该如何破解杀局。 “国安啊,你下个棋的水平都那么差,这体委副主任是怎么当的啊!” 中年男子便是如今的体委副主任陈国安,挖苦带嘲笑的话,让他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他刚要说话,就听见一句:“钱老伯,来咱们走走,我让你两个卒,再让你先走如何?” 众人看向说话的年轻人,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秃顶老者瞟了一眼,道:“小子,有本事让我个马,看我不把你杀得哭起来叫娘!” 陈国安听到这话,不悦道:“让颗大子,钱邦德,亏你说得出口。” 对于外甥的出现,陈国安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毕竟两家关系不错,经常有来往。 以前李泰的母亲为了培养儿子多才多艺,还让陈国安教棋,没想到一年时间他就不是对手,街坊邻居也都知道的,可见李泰天赋之高。 “徒弟厉害有什么用,有本事咱们来,叫你一盘都赢不了。”钱邦德见陈国安不说话,又傲气地指着棋盘说道,“李泰,这盘棋就是你小子上来也得输,敢不敢来试试?我和你赌包天下秀如何?” 李泰看了一眼棋局,表舅输了一个大子不说,对方红子差不多已经过了河界,再跳一步马就要成杀势,黑棋局面不容乐观,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只要舍弃大车换马炮的话,步入残棋,谁赢谁输还不一定。 “钱老伯,我看还是算了,天下秀可不便宜,等下输了你不骂娘才怪!”李泰说道。 “呵呵,小家伙你是不是输不起啊?老子一个月退休工资都花不完,还差这包烟钱?”钱邦德一脸不屑地说道。 李泰最是看不惯这种家伙,当年钱邦德是纺织厂车间主任,经常会暗示手下的人送礼,不送就给小鞋穿。 那时候国营工厂是铁饭碗,不少人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自家表舅那时候是厂办公室主任,有些看不惯就找他谈话,两人之间就有点不对付。 如今表舅坐了冷板凳无权无势,少不得经常要被冷嘲热讽。 而陈国安也不想去计较什么,官途无望,家里如今又这样,何必再去自找麻烦。 但李泰就不同了,特别对方刚才那句话更是让他不爽。 “钱大伯的意思,一包烟还过不了你的瘾是吧?” “当然,你要觉得自己厉害,咱们来一条天下秀刺激刺激,敢吗?”钱邦德看着已经是胜券在握的棋局,又添了一把火。 陈国安知道自己这个表外甥只是在乡下当个副村长,一个月也没多少工资,这么大的赌注似乎有点过了:“老钱,这局算我输了,小泰咱们回去吧!” “唉!陈国安,你这是怕了想溜啊?怎么着现在儿子赔了你的老本,当体委副主任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啊!还是怕回家老婆揪你耳朵?再说了又不是你和我赌,你叫什么?” 眼见对方的话越来越难听,李泰拍了拍表舅的肩膀,道:“舅,既然钱大伯那么喜欢带点彩头,我就来陪他走这盘残棋,输了算我的,赢了你也有烟抽,怎么样?” 陈国安知道这个时候再说别的,只会让钱邦德嘲笑,拿出去到处讲,如果自家外甥输掉这盘棋,大不了就这个月不抽烟把钱给了,于是起身让李泰坐下。 “这还差不多,像个男人!别像些卵子货,装清高结果什么都不是。”钱邦德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三十块钱,放在棋盘上,“咱们先把钱拿出来,免得等下耍赖皮。” 李泰知道对方是以为自己没钱,掏出一张老人头,压在钱上递给陈国安,说道:“表舅你拿着,免得挡着棋盘。” “到我走,出马!”钱邦德气定神闲地拿起棋子,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又道,“落棋无悔。” “当然,这点棋品我还是有的。”李泰别的不敢说,残棋运子,那是棋谱都翻烂了好几本,丝毫不虚。 他随后动子,一车换马炮后,解除了杀局,两人开始比拼棋力,钱邦德越下越心惊,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李泰找到一个机会马炮形成绝杀,轻松地说道:“你输了!” 砰!吴邦德将棋子一砸,随后气冲冲地站起身。 “舅,把钱还给他吧,一场棋而已,没必要当真,对吧钱老伯?” 李泰这句话,杀人诛心了,如果对方收回钱,那只会被别人说不仗义,以后就成了笑话,而自己赢了钱也显示出风度,别人都会称赞,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不为。 陈国安虽说没真正在官场混过,但工厂里面也是势力盘根错节,哪里不懂得这些道道,随即将对方三十块钱递了过去:“老钱,把钱拿去吧,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哼!这点钱老子输得起。”钱邦德甩下一句话,怒气冲冲地离开。 等他走远,看棋的几个老者一边赞叹李泰棋艺之高,一边为钱邦德得到教训而高兴。 甥舅俩人也随即回家,路上陈国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