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摸。”
他低沉出声，尾音勾着难耐。
何烟一顿，抬眼看去，他依旧闭着眼，但是喘得更厉害了。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连忙收回手，局促道，“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找你的手机。”
祁尘肆没有说话，碎发遮住的阴影下，看不清他的眼眸。
默了几秒，见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能打吗？我来帮你打吧。”何烟见他手软得没有力气，开口道。
“嗯。”
他轻哼了一声，将手机递给她。
何烟将手伸了过去，指尖还没触碰到，祁尘肆的手已经松开。
“等一下。”
“砰——”
来不及了，手机已经砸在了地上。
何烟一手撑着他，俯身将手机捡起来。
还好，手机没有摔坏。
“手机密码是多少？”
何烟打开电源键，手机屏幕赫然呈现她的背影照。
她下意识息屏，心不期然漏了一拍。
“……”
祁尘肆依旧一动不动地被她摁在墙上，头微垂着，没有回应。
由于看到了不该看的，何烟没敢再去按他的手机。
“我拿我手机打，你报一下你最熟悉的电话。”
早知道应该存一下蒋明的手机号码了。
何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人脸识别解锁，点开了电话，等着他说。
“……”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何烟的手撑着有点酸。
她叹了一口气。
又是发烧又是喝酒的。
她怎么指望他还有意识。
何烟打算收起手机，却听到他一字一顿地报出了一串手机号，“18……7…”
她立马跟着输入号码，输入到一半，发现不对劲。
这不就是她的手机号！
“……”
何烟心里说不上排斥也谈不上喜悦。
她最终放弃，先把他扶进车里。
“你撑一下，我扶你去我的车。”
手太酸了。
何烟礼貌地说了一下，抬起他的手臂圈在自己的后颈，揽着他的腰，朝自己的车走去。
竟不觉得重。
她的力气还是可以的。
祁尘肆没有任何反抗地被她带走。
终于到车头，何烟快速打开车门将他扔了进去。
刚扔完，她瞬间反应过来扔错了，应该把她扔到车后座的！
该死，她急于将他卸下。
何烟半个身子进入副驾，试图将烂如泥的男人拉起来。
可这一扔，祁尘肆像是粘在副驾一样，死活拖不起来。
“做后座会舒服一点。”她哄道。
祁尘肆没有反应，反而像只高贵的猫，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区域，调整了一下姿势，偏过头昏睡过去。
“……”
这一顿拉扯中，何烟反倒冒了一头汗。
她作罢，从另一边上车。
上了车后，何烟看着一旁已经没有意识的男人，陷入了苦恼。
怎么处理？
“祁先生？”何烟试图唤一声。
“……”
没有回应。
何烟拇指抵着下唇，忽而眸光一亮。
对了，她去过他家，可以送他回去。
何烟将钥匙插好，下一秒却顿住。
她不知道路怎么开。
何烟认真地想了片刻，她去过他两个私人住宅，关键时刻却想不起任意一个的路线。
早知道应该记一下路的。
她拿起手机，翻了一下微信，试图寻找与祁尘肆有关系的人。
几秒后，她拨打了温霁尘的电话。
温霁尘倒是接得很快。
“嫂子？”他的声音扬了出来。
“霁尘，你现在有空吗？我……”
“嗯……”
一阵不适宜的娇喘漏了出来。
“……”
何烟到嘴边的话强行吞了下去。
“没事了，你忙吧。”
她说完，快速挂了电话，生怕打扰。
“呃……”
一旁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何烟一个激灵，朝他看了过去。
“好冷。”
祁尘肆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自己，浑身冒着热气，口罩下的脸烫得不像话。
何烟连忙将暖气调高一档，她抬手，小心翼翼地触摸他的额头。
好烫，不妙。
不行了，先送到温家吧。
她准备收回手，祁尘肆却攥住她的皓腕不肯放开，甚至将她的手伸进他的领口去。
“好暖……”
何烟惊得想挣脱，当听到这声低语时，一时忘了抽手。
她的手一向很冰，他竟然说暖……
何烟又默默将车内的暖气调高了一档。
祁尘肆锁紧的眉头慢慢松了些，却依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仿佛害怕她抽走。
何烟有些恍惚，心中的底线差点破防。
但很快她又清醒过来，倾身凑了过去，抽出那条安全带，绕过他，扣住。
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