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滂沱的大雨还在沥沥地下着,看到盛尧已经被救上来,但没有苏尽欢的踪影,大家都在紧张地关注着。
霍震南看着下面那滚滚的江水,苍白的老脸上,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用力握住拐杖,指尖颤抖着,低哑的嗓音透着一抹沧桑的嘶哑:“不管怎样,绝对不能让我儿子出事,快去,叫人去把他弄上来。”救人的事情,由警方和保镖去做,他是他们霍家的天之骄子,他绝对不能再让他任性下去了。
“是,老爷。”保镖点了点头,立即吩咐后面的保镖,让他们下去。
在下面的船上,一身湿透,就像落汤鸡一样的唐暄,正在拼命给盛尧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他溺水太久,要不是他在水里被水草缠住,他早就被水冲走了,当大家救他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大家都在紧张地看着,唐暄急得眼眶都泛红了,她很慌很焦急,但她同时也知道自己不能慌,她得冷静下来,慌不能解决问题。
“盛尧,你给我醒过来,你听到没有,你不是想跟我结婚吗,你的心愿还没有完成,你甘心就这样离我而去吗,盛尧……”唐暄用力给他做着心肺复苏,不断地重复着人工呼吸的动作,坚韧的泪水在眼眶里转动着,却强忍住不流下来。
她以为自己看破一切,她能潇洒地面对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原来不是的,原来她也会焦急,也会紧张,也会舍不得。
看到没有生命迹象地躺在自己面前的盛尧,原来她也会这么心疼,心就像被人捅了一刀,还在里面转动着,让她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一直以为,盛尧对她来说,就是比伙伴更深一层次的关系,即使有一天,他不爱她了,他离她而去,她也能洒脱地挥挥手不带走一丝的眷恋。
“盛尧,谁允许你离开我了,谁允许了?”为什么还没有恢复呼吸,还没有心跳,唐暄终于慌了,她做心肺复苏的时候,下手很重。
“唐暄。”匆匆赶上船来的沈英杰,甚至听到了盛尧被她按得肋骨骨折的声音,他赶紧上前拉住她,震惊地说,“你冷静点。”他在桥上已经看了好一会儿,盛尧还没有反应,恐怕是……
“你滚开,盛尧还等着我救,他不能有事,我不能让他有事……”唐暄用力推开他,再次扑到盛尧的身上,按住他的心肺,给他做心肺复苏,她的力度很凶很猛,可怜的盛尧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
沈英杰看着眼前一幕,虽然觉得盛尧很惨,但他没有办法再出手阻止了,他一直以为唐暄是个很潇洒的女人,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撕心裂肺的一天,如果盛尧有感觉,他一定会很高兴吧,在这一场女强男弱的姐弟恋里,其实他的处境是卑微的,他偶尔会感到患得患失,他怕自己抓不住唐暄这一阵风。
如果盛尧有感觉,他恐怕会觉得,此刻就算死了,也无憾了。
“盛尧……”唐暄不断给他做着心肺复苏,做着人工呼吸,看到他依然没有反应,眼里倔强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拍打在他的脸上,她哽咽地怒吼着,“妈的,你再装死,老娘就把你挫骨扬灰了,醒来……”
曾经以为,她的心已经变成一摊死水,笑看风云,原来不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盛尧已经渗透了她的世界,成为了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不能没有他了。
风云变色,雷声滚滚,大雨滂沱,大家的心都紧张得提到了心口上。
突然一声虚弱的咳嗽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本来心已经沉到了谷底的唐暄,看着突然咳嗽,吐出了一口江水的盛尧,惨白的脸上随即露出了欣喜若狂的惊喜笑容,她迅速伸手抱住他,激动地说:“盛尧,你醒了,我不准你离开我,听到没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我……”
“咳咳……好痛……”盛尧睁开了酸痛的眼睛,随即被身上传来的剧痛痛得紧皱了眉头。
“你身上的肋骨估计都骨折了好几根,不痛才怪。”沈英杰在一旁凉凉地说。
唐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情说:“你刚才一直醒不过来,我没有办法不下重手。”
难怪这么痛,盛尧忍着剧烈的疼痛,看了周围一眼,脸上随即露出焦急的神情,问:“少奶奶跟我一起掉进江里的,她现在怎么样了,她救起来了吗?”
唐暄的心顿时一阵紧揪,抬起头,焦急地问其他人:“霍家少奶奶救上来没有?”她刚才焦急地救盛尧,根本无暇理会别的事情。
一名保镖摇着头,担忧地说:“目前还没有找到。”
“欢儿。”救回盛尧的喜悦马上又被担心淹没了,唐暄迅速站起来,走到船边去,警方和保镖都在紧张地寻找着苏尽欢的踪影,已经有无数的人潜入到江下面去找人了,但已经过了这么久,人还没有找到,恐怕是已经被江水冲走了。
“欢儿,你不能有事,欢儿,你一定要活着。”看着下面那滚滚浪涛的急流,唐暄没有办法在船上等待了,她飞身一跃,跳进了江里,她对苏尽欢的亏欠太多了,她绝对不能再让她有事。
“唐暄……”见她跳进了水流这么急的江里,盛尧又焦急又担忧,挣扎着站起来,想阻止她,但太晚了。
大家此刻的心情跟江里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