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进来是为了和青行社拉上关系的,可对方既然当众侮辱了自家小姨子,那显然也就没什么继续虚与委蛇的必要了。
只是当沈旭拉着宋思怡的小手,即将走到望江楼的大门口时,却忽然被两名护卫模样的男子伸手拦住。
同时之前被称呼为欣然的那名漂亮女子,脸色略显难看的走了过来。
“我叫宁欣然,青行社就是我创建的。如果施纪昌方才的言行冒犯了公子,那我代他向公子道歉。但公子和施纪昌之间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青行社!引荐公子加入青行社是羞辱你?这话太过了!”
沈旭发现宋思怡有要拔剑的意图,赶忙轻轻拍了拍宋思怡的小手以示安抚。
同时扭头看向了宁欣然。
既然这漂亮女子自承是青行社的创建者,那她显然便是东山府的府尊之女了。
“牵扯到青行社的人不是我,是那位施纪昌施公子,他认为引荐我加入青行社,可以成为一个吸引人的条件,但是显然,我和他的看法不同。
另外,宁姑娘你也是女子,难道你对于那位施纪昌施公子随意买卖女子的态度表示赞同吗?还是在宁姑娘看来,女子就应该如此的被轻贱?”
沈旭不卑不亢的说道。
宁欣然顿时一窒,沉声道:“女子当然不应该被随意轻贱,可世情如此,施纪昌的行为并无多少不妥之处,反倒是公子,显得过于咄咄逼人了!”
宁欣然这番话说的有些勉强。
身为女子,她确实对于很多人将女子当货物一样进行买卖的做法看不惯。
然而世道就是这样,除非像她这般出身显赫,否则的话,女人几乎不可能有任何地位。
所以对于沈旭维护宋思怡的举动,宁欣然其实颇为欣赏。
可她终究是青行社的创建者,眼看着沈旭对于青行社表现出来的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她不能视而不见。
对于宁欣然的纠缠,沈旭哂笑了一声,开口道:“你有你的看法,我也有我的看法。你认为这位施公子的做法很正常,我却认为他冒犯了我的同伴,那怎么办呢?划下道来吧,你想怎么处理?文的武的,我都接着便是。”
宁欣然咬了咬牙,开口道:“我们青行社今日里在此以诗词会友,自然不会做出以力欺人的事情!你既然看不起我们青行社,那不如赋诗一首,让我们青行社看看你的本事!今日大家的词作虽然很少,但诗作颇多!如果你做的诗能比我们青行社所有人做的都更好,我便承认你说的没错,让你加入青行社是在羞辱你!”
沈旭想了想,开口道:“作诗这种事,我不太会,不过我曾捡到过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许多诗词。我随便从里面挑一首,送给你们好了。
如果你们有人能做出比这首更好的诗,我就当众跟你们道歉。但如果没人有这个本事……嘿,那你们青行社就真的只能得到一句虚有其表的评价了。
听好了,这首诗是这样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话音刚落,满场俱静!
所有听到了这首诗的人,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的僵在原地,脸上则满是饱受冲击的表情。
沈旭笑了笑,不再理会众人,拉着宋思怡的小手,重新往望江楼的大门外走去。
那两名护卫这次没有再继续拦截,而是各自侧身,将望江楼的大门给让了出来。
眼看着沈旭就要带着宋思怡走出大门,宁欣然终于回过神来,立时焦急的喊道:“这诗是谁写的?!”
“陈子昂。”
带着回话的尾音,沈旭和宋思怡走出了望江楼的大门。
宁欣然则是兀自将整首诗反复的念了几遍后,忽然扭头同身旁的另外一名女子问道:“婉仪!这首诗你以前听过吗?”
“从未听过。”
“你都没听过,意味着这首诗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出现!你觉得那人所说的古籍,是真有……还是随便找的借口?”
“我认为是借口,这样的诗,一旦出现,必然会在极短的时日里传遍三国境内的每一个角落,古籍之说不可信。更何况陈子昂这个名字,我此前也从未听过。真要是古籍的话,这陈子昂必然是以往极出名的大诗人,又怎么可能从没有诗作流传于世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
宁欣然缓缓点了点头,沉声继续道:“恐怕陈子昂就是那家伙自己!又或者是那家伙随便编造的名字!诗应该也是那家伙所作,只不过看起来……那家伙并不喜欢虚名,所以才随意找了个‘古籍’的借口!这人……还真是洒脱的很。
换了任何其他人有这样的诗才,怕不是早就要忍不住四处卖弄了,哪里会像他这样,反倒是摆出了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从这一点来看,他说的倒是没错,施纪昌推荐他加入咱们青行社,对他来讲,确确实实是一种羞辱。”
被称为婉仪的女子开口道:“不管怎么说,这首诗都堪称绝佳,或者,明晚的寿宴上,咱们将这首诗送给长乐郡王以贺寿?”
宁欣然面露迟疑之色,想了想后,还是摇头道:“不妥,这首诗的意境过于凄苦,太有悲凉之感,不适合送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