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员外,你家应该不是这伙人第一个抄的人家吧?在你家之前,这伙人已经抄了几户人家了?”
沈旭继续问道。
刘员外摇头道:“自然不是,这些日子,陈家人抄家进行的很疯狂。基本上每天都要抄上两三户人家。都是像我这样薄有资产、但资产又不算很多的殷实之家。
其中有一些人,要说抄家的话,其实我觉得也算活该。毕竟为富不仁,平日里坏事做尽、为恶多端,抄家灭族属于为民除害,可也有一些人,就真的比较无辜了。
当然,我没有资格评价谁该死、谁又应该得到善待,我只是说,陈家人的抄家行为,丧心病狂,而且明显是想要将县城里的所有殷实之家一网打尽。”
沈旭眯了眯眼,沉声道:“刘员外,你还知道些什么吗?这里面是不是还存在着一些其他的隐情?毕竟……管委会和以往的那些官衙可完全不同,陈家不会天真的以为管委会也能蒙混过去吧?
趁着管委会还没有真正的接手县城权利之前,大肆的在县城内胡作非为,这简直等于是自寻死路。那个陈庆东如此无知吗?即便那陈庆东脑子不好用,难道白龙县令也一样脑子不好用吗?”
刘员外耸肩道:“陈庆东和县令老爷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管委会之前有安排人进驻县城,而被管委会安排进驻的人,和县令老爷的关系似乎不错。
我就亲眼看到县令老爷请管委会进驻的人在县里最好的酒楼吃酒,虽然只看到了一眼,包间门就直接关上了,但包间里面明显还有几个风尘女子专门在陪酒。
不只是我,这段日子里,县城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要不是这样,陈庆东的抄家行为,也不会没有任何人反抗。就是因为觉得陈庆东的抄家,或许真是被默许的?”
说到这里,刘员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同时还在偷偷观察着沈旭的脸色。
沈旭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可眼神中却闪过了几分冷意。
朝着刘员外点了点头,温和道:“明白了,刘员外先忙吧,这些被抢出来的东西,还得重新放回去才是。请放心,只要你确实没做过什么坑害普通百姓的事情,那管委会对县城的接受,也绝对不会影响到你。”
刘员外赶忙拱手答应。
不敢继续多说,指挥着家里人便开始搬运那被抬出来的三口大箱子。
箱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有,银子只占据了一小部分,大部分其实是布匹、绸缎以及各种各样比较珍贵的摆件。
能看得出来,刘员外确确实实只是殷实之家,被抄家出来的这三口大箱子,加在一起的价值,或许都比不上村镇那些地主家产的十分之一。
随着刘员外带着家里人忙碌了起来,沈旭的脸色这才‘刷’的一下子难看起来。
宋思晴拉住了沈旭的手,柔声开口道:“先别多想,一会儿无救带人回来后,详细的问问。我觉得这里面可能存在着什么误会,血卫们对我们宋家忠心耿耿,如果真的贪图享乐,那他们根本不需要一直跟着我们宋家隐居在山谷之中。
以血卫们的实力和武道境界,若是愿意享受荣华的话,无论去三国的哪一方,都必然可以得到优待的。可他们却宁愿带着妻小,听从着祖辈的遗愿,留在山谷里跟着我们宋家一起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这应该足够证明他们的忠诚了。”
沈旭深叹气道:“我不会怀疑血卫们的忠诚,只是人心难测,总有人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我很希望这里面存在着误会,希望他们不要真的犯了错误。但如果……真的是他们犯了错误,那你能接受我对他们进行惩罚吗?”
宋思晴想了想,询问道:“假设确实是派驻白龙县城的血卫被蛊惑了,犯下了违规的事情,夫君打算怎么惩罚?要直接砍脑袋吗?”
沈旭的脸上浮现起了犹豫的神色。
他之前还真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按照他的打算,创业初期,很多事情都必须足够严格,这样才能避免局势在急剧变化下的人心浮动问题。
想要将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除了忠诚之心和用理想信念去捆绑以外,赏罚分明的严苛要求也是必不可少的。
但血卫们的情况非常特殊。
这可以说是宋家村力量的基本盘,跟着宋家在山谷里卧薪尝胆了几十年之久,每一名血卫都称得上是忠诚不二的典范。
在如此情况下,哪怕血卫们犯了一些错误,其实也不能真的就直接处以极刑,否则势必会让其他的血卫们唇亡齿寒、感到心冷。..
所以思考了一番后,沈旭无奈道:“只能希望是误会了,即便最坏的情况下,真的是咱们的血卫犯了错误,那不管错误多么严重,终究也不能杀头了事……
一会儿等人到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实在不行,就判个死缓。名义上判个死刑,给百姓们一个光明正大的交代。实际上缓期几年,等几年后再说。”
宋思晴怔了下,疑惑问道:“死缓?什么意思?判死刑,然后缓期几年?那……几年之后呢?几年之后再杀头?”
沈旭伸手捏了捏宋思晴柔嫩的脸蛋儿,失笑道:“怎么可能?名义上判个死刑,实际上是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