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丁家祖先那种傲然的气势,那种打败天下无敌的精神,让我震撼不止。
只是我不明白,墨家发展到现在还是一个庞大的家族。
而我们丁家现在却是破落成这样。
特别是现在,我还要在这城主面前被他奚落。
这个家伙是谁。
他是我先祖的手下败将啊。
他曾经被我先祖撕成了两半,像一坨牛粪一样被封印在了墙里。
现在,他却是趾高气昂在嘲笑我。
“你算什么东西呢?
曾经被我丁家打败的家伙。
被我丁家封印千年的失败者。
就在这里嘲笑我?”
我忍着巨大的痛苦,拎着手里的断山凿朝着宝座上的城主开始慢慢走去。
因为身体里撕裂般的痛苦,我的两只腿都在打颤。
我似乎有点坚持不住了。
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
不能在这些丁家曾经的手下败将面前倒下。
宁丁站着死,绝不能跪着生。
就算战斗到最后一滴血,我也要让眼前的家伙,知道我们丁家的精神。
“咦?”
那个城主人看着我朝着他慢慢地走过去。
发出惊讶的声音。
或许他没有想到,我还能坚持这么久。
听到他的声音。
我的嘴角不由的泛起一丝冷笑。
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当初,爷爷带着我到黎婆婆那里在我的后背上纹青龙镇灵图时。
那针针都是刺入到我骨头上的啊。
每一次我都会疼得晕死过去。
那种痛苦我都经历了十八年。
现在这点痛苦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哼。
或许是我的状态,惹得城主恶灵有些不悦。
他冲着我再次隔空挥出了鬼爪。
我只感觉体内那团黑气,又变得粗大了不少,而且全身开始生出利刺。
如同两根巨大的荆棘在我的身体里来回捅。
这种痛苦连我的内脏都开始跳动起来。
“呵呵……”
在巨大的疼痛面前,我的嘴里却是发出一声声冷笑。
这个身体从一出生就好像不是我的。
它先是被邪灵之炁侵占。
之后,又被搁置在棺材里躺了18年。
后来就连我的骨头都被纹了青龙镇灵图。
再后来,连那个百鬼抬棺图都被封印进了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好像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肉体。
它就好像是一个容器。
一个专门封印那些邪灵的容器。
既然是容器。
那你就用邪力在我的身体里搞破坏,又怎么样呢?
那就让痛苦来得更猛烈些吧。
那些生活带给我的痛苦,只能折磨我的精神。
我需要更大的肉体折磨,给予平衡。
痛苦也是一种力量。
身体上的痛苦让我清醒,精神上的痛苦让我成长。
一个邪灵隔空所带给我的痛苦又有什么呢?
我继续向前走,笑声更大。
“你他妈的笑什么啊?”
我的笑声引得旁边的术伍忍不住破口大骂。
只是他的骂声带着颤抖。
这颤抖的声音透露出了他的害怕。
其实从我看到这个家伙的那一刻,我就看出来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他在沙漠与我交手时,在运筹帷幄害人时。
都是一种老谋深算的,那种冷酷无情的状态。
但进入到这个地下宫殿后,在他的先祖面前,他却露了怯。
他或许是害怕自己表现不好,被先祖给骂了。
他或许是被自己先祖那巨大的气势给吓着了。
所以,当他看到在他害怕的人面前却是如此的无谓。
被他害怕的人的邪灵所折磨着还那么狂妄地笑,也是吓着了。
他被我的笑声吓着了。
“你他妈的不许再笑了!”
恐惧会让人想逃,但他又不能逃。
他在自己先祖那里逃走,只怕只会死路一条。
一个恐惧而又不逃走的人,就会产生愤怒。
虽然畏惧产生的愤怒往往是无力的,但也会让人产生攻击的行为。
“不许再笑了!”
术伍突然朝着我狂奔而来,狠狠飞起一脚踹中了我的胸口。
这一踹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我只听到身体的骨头发出噼啪的断裂之声,然后朝着后面飞出去。
啪!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
好像身上每一块骨头都被摔碎了。
哇。
我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这种叠加的痛苦,让我的身体如同受到了电击,也如同受到洗礼。
当痛苦达到了顶点,身体就会产生错觉。
一种死亡后重生的错觉。
一种摆脱了痛苦折磨,变成旁观者的错觉。
术伍飞起的这一脚,反而是分散了刚才城主那两团黑气施放出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