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我是冤枉的。沈镜年家眷的事,真不是我干的!” 随着皇后出了御马监,宁河郡主便一个劲儿向皇后诉苦。 皇后瞟她一眼,“这世上最希望沈家生不如死的人,就是说五郎本人啊!既然他还没来得及亲自出手,那你说这宫里还有谁会抢在五郎前面,让沈家人这般不好过?” “况且那沈清颜刚进宫没几日,除了你之外,她还没有机会得罪旁的人。所以若说不是你做的,便连本宫都不信了。” 宁河郡主真的要哭了,“姨母!” 皇后便笑笑,拍拍她的手,“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要不然,五郎要记你想夺他小马的仇了。” 一说到这个,宁河郡主就更不乐意了。 “我就奇怪了,他为何就这么霸着那匹马!锦云分明只适合小女娘骑乘,他若不是想送给我的,他又想给谁去!” 宁河郡主懊恼地扯着披帛,“他是个阉人,从小就净了身的,他心里根本就不可能藏着什么小女娘去才是。” 皇后眯眼看着她半晌,“你该不会是希望,五郎心里藏着的人,是你吧!” 宁河郡主耳边一个炸雷,惊得赶忙屈膝请罪。 “姨母,我,不敢……” 皇后这才叹口气,将她给扶起来。 “宁河,你还没忘了他是个阉人就好!就算他生得再好,那他也不是可以当夫君的人选,更不是你这样尊贵的郡主能想的人!” 宁河郡主黯然垂眸,“姨母,我都明白。” “我只是……从小到大都只是被关在这深宫里。我能见到的男子,便都只是宦官而已。” 皇后叹了口气,“快了。等你及笄,圣上和我必定给你选一个好夫婿。” “等你们成婚之后,我再设法劝圣上准你出宫,赴你封地建府就是。” 宁河郡主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姨母,真的可以吗?” 因为她是戾帝李匡与大杨后的嫡出血脉,所以李衍得了江山之后,便将她母亲大杨后与她一起软禁在了这深宫之中。 虽然她还能得着一个郡主的爵位,可是她却从来不被允许出宫。锦衣玉食也弥补不了她对自由的渴望。 “那我母后呢?圣上是否也会允准我母后随我一同出宫去?”她满眼希冀地望住姨母。 皇后看了她半晌,“……你母后有我。我们姐妹,在宫里还能做个伴儿。” 一说到此处,宁河郡主之前的傲气和自矜全都凋零不见。 她垂着头不再说话。 队伍沉默地行了许久,皇后才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五郎从小净身,他心里当然不可能藏着什么女子。” “不过,却又不能说他心底一个女子都没有……” 宁河郡主惊讶望住皇后。 皇后叹口气,“你忘了,他心里至少还有他阿姊。” “说不定,他阿姊当年就是喜欢这样的胭脂矮马。所以他特地养一匹就放在身边,每当他看见了,就像看到他阿姊一样。” 宁河郡主却咬牙冷笑,“容颐,那个贱人,她也配!” 对于宁河郡主来说,容颐是毁掉她父皇江山的罪魁祸首!她父皇都是因为迷恋容颐,才会荒废了朝政,更引得李衍发兵篡位! 皇后急忙捂住宁河郡主的嘴。 “嘘……千万不能叫圣上和五郎听见了。” 马厩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沈清颜虽有些不敢置信,不过还是向容隐行礼:“奴婢替我沈家女眷,谢宗主搭救之恩。” 容隐眯眼看着她。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容隐便冷然哼了声:“本主可没想搭救她们,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