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懊恼不已。 不仅仅是因为她敢反驳他。 也更是因为,她反驳的话,他竟无法否认。 他便不说话,只以行动表达——他掐着她的颈子,落下唇去狠狠在她唇上肆虐。 她的颈子在他掌中,她的唇在他唇下,所以她根本就没办法自行呼吸。 她的呼吸唯有仰仗他。 他什么时候渡一口气给她,她才能呼吸;他若故意惩罚,不给她渡气,她便被淹没在窒息的黑暗里。 这是吻,可更是残酷的折磨。 她甚至都不怀疑,她说不定哪一天就这样死在他掌心、唇下。 在窒息感与屈辱感的双重凌迟之下,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明白他的企图。 ——他就是再一次强调,她唯有仰他鼻息,才能生存。 他这个强调没有用语言,而是给她反复加深身体记忆。 从今以后,她的每一次呼吸里,都会有这个警告在无限回响。 在他的反复折磨之下,她终于不支而晕厥。 只是,她这次晕厥毕竟不是全然的窒息,所以她纵然晕倒,可是还有残存的意识在,只是没有力气,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她这样软软倒在炕上,却还清楚地感知到他一点一点,慢到近乎残忍地抽开而来她的衣带。 身上凉。 那是身子失去衣裳的保护,骤然曝露于冬夜空气中的感觉!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身上缓缓游移! 她想尖叫,想反抗,却都做不到。 可是他带给她的触觉,却清晰到刻骨! 终于,他的指尖还是勾住了她的缠布! 她尖叫。在昏厥里,意识自己无声地尖叫! 可惜,她发不出声音,他听不见。 又或者说,即便他能听见,他又会在乎么? 于是,他的指尖约略停顿之后,终究还是决绝地将她缠布挑开! 冬夜的寒意,瞬间降落,欺住她身上那秘不示人之地。 不知道是因为冬夜的寒意,还是因为能感知到他的凝视,她只觉自己无法控制地凝立起来! 该死的,那明明是她想掩盖的,可是她们却反倒变得更加鲜明! 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欲盖弥彰”! 她脑海中转过无数个绝望的念头,她以为他会趁着她尚未清醒做出更多过分的事。 可是他却只是居高临下地凝视她,只用眼睛掠夺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指尖一动,身子的知觉一点点重回。 他这才不慌不忙地伏低身子,附在她耳边。 “……这就是反抗本主的下场。” “让我们来猜猜,下一次,本主又会如何来罚你。” 他倏然起身,扯过棉被来,用力将她身子盖住,转身脚步声重重地离去。 随着博古架暗门的重重关合,沈清颜喉头猛然冲过一缕空气,她咳嗽一声,睁开了眼。 房内已经空空,只剩下她一人。 如果不是自己身子的曝露,那她真的希望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冬日虽寒,但是宫中各处都在张灯结彩,预备过年。 有宫中这样的花团锦绣,仿佛让人当真可以暂时忘却人间疾苦。 沈清颜小心打听着宫外十王宅的动静。 她不敢流露出对李钦的关切,却又忍不住牵挂。 她没想到,就在这样的时候,宁河郡主忽然亲自来找她。 因要过年,她亲手用七彩丝线给小红打了个络子,这日她送马厩去,垂挂在它左右耳下,别提多好看了。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宁河郡主裹着白狐裘,一脸阴郁瞪着她看。 好几个月没见,沈清颜还以为她不会再见着这位骄横跋扈的郡主了呢。 却没想到冤家就是冤家,一万年都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