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 姜明熙醒来后已经是深夜,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轻容禀报白天她昏迷后的事情。 “是,太子去质问了一番宁仪郡主,疾言厉色好一通责备,后宁仪郡主哭了,太子也不曾安抚,转身便拂袖而去,宁仪郡主在后面叫了几声,他都不理。” 姜明熙听着,颇为好笑:“你倒是看热闹看得细致。” 没错,轻容当时暗中跟去看了好一通热闹。 轻容有些不好意思:“奴婢也是为了详细回禀公主,让公主高兴高兴。” 姜明熙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眼神。 然后莫名地笑着感慨:“还没成婚呢,便生出如此矛盾,所谓的两情相悦也不过如此。” 轻容舀了一勺膳粥递给姜明熙,低声道:“原本也不是什么两情相悦,太子或许对宁仪郡主真心,宁仪郡主却未必真情。” 姜明熙张嘴含着粥,吃了以后讽刺道:“要说,郑阔那个老东西也是能耐,生的儿女别的不说,嫡出的这两个,如出一辙地会虚情假意,喜欢玩弄他人的感情。” 一个郑重华来欺骗玩弄她。 一个郑宁月去欺骗玩弄太子。 前者奉命,后者为了家族和自身的尊荣。 轻容不屑道:“也就太子蠢,轻易被蒙蔽玩弄,公主可没有着他们的道,反而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姜明熙眼底泛起凉薄的嘲弄:“他能犯蠢,我却是不能的,我若蠢了,便是死路一条万劫不复。” 其实皇帝用郑重华来引诱迷惑她,也是挺高明的,因为郑重华不仅生的好看风流倜傥,还很会伪装哄骗。 但凡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定然扛不住他的蓄意引诱。 她要不是当年亲眼目睹那一切,什么都知道,或许就会进了他的陷阱。 可她终究不是娇宠无忧的小公主。 她是姜明熙。 轻容不好置喙姜明熙的话,默默地喂她吃粥。 姜明熙也心情低落,不想多说什么了。 吃了粥又吃了药,姜明熙要如厕,可她如今下不来榻,只能让人伺候。 轻容和绯月一番伺候清理,之后还给姜明熙擦了身子,这才端着脏水和换下的衣物出去。 姜明熙有些累,闭目休息着。 陆引的到来,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因为刚才开了窗透气,加上他刻意不弄出声响,直到迎面一股凉气扑来,像是有人吹的,姜明熙睁眼一看,吓到了。 “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会被发现的,轻容她们很快就回来了。” 陆引本来是站在床榻边弯腰凑近她的,这才随意坐下,淡淡道:“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等她们都出去了才进来的。”. 姜明熙呆着了:“刚才我……你怎么……”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嗫喏半晌,没什么血色的脸竟然羞臊起来,隐约有些红了。 她刚才,在解决三急和擦身子…… 正常来说,她是该害羞的。 陆引见她难为情的样子,哂了一声:“你我什么没做过?有什么可害羞的?” 姜明熙埋着头,声音嗡嗡的:“那不一样。” 陆引不置可否,也没心情这个时候跟她调情,淡淡问:“伤口恢复得如何?” 姜明熙抬手覆在伤口处,低声说:“也就那样,扯到了几次加重了些,还没怎么恢复。” “……很疼么?”像是随口问的。 “疼,很疼的。” 陆引稳着呼吸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语气恶劣道:“你是自找的。” 姜明熙张了张嘴,总归无言反驳。 她抿了抿唇,问及另一个事:“听轻容说,太子今夜不在行宫,他去哪了?” “他……”陆引刚要回答,外殿出来动静,有人进来了,正往内殿来。 是轻容她们! 眼见已经走近,只隔着屏风,她们就进来了! 要不是屏风不透影儿,只怕外面都能看到里面多了个人。 偏偏陆引端坐着,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眼神恶劣的瞅着她,不怀好意。 可够混账的。 姜明熙急了,忙挣扎坐起身,对屏风那一边的人吃力道:“轻容,别进来,我想一个人待着,你们下去休息吧。” 轻容和绯月当真不进来了,在屏风外面道:“可是公主,太子殿下让奴婢们守着公主,公主身边不能没有人守着啊。” 刚才要不是姜明熙‘脸皮薄’,不喜欢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