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銮驾便启程离开了庆城。 随同的除了皇室众人,就是各世家官员及各家家眷。 当然也有些人没有随同銮驾回去,但是队伍依旧是浩大得惊人,比来的时候还要浩荡,从头一眼看不到尽头。 因为遭遇了一次刺杀,又调动了一万禁军来护卫圣驾,护卫的禁军和御林军加起来两万多人,还不算锦衣卫和各家的护卫。 庆城距离京城五百多里,按照銮驾的速度,得走五六日才能回到京城。 中间夜里,自然得休息的,而队伍那么壮大,也不好在途经的城池休息,没那么多地方安置,都是驻扎在空旷之地。 启程两日后,停驻休息的地方景色不错,正好是落日时分,郑重华来寻,姜明熙便和他一起在附近林间草地上漫步。 这一片区域,都被禁军围起来了,很安全。 姜明熙和郑重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既亲近又有分寸。 两个人说笑逗趣中,走到了一片野花之间。 姜明熙看着周围的各色野花,对郑重华撒娇。 “这里的小野花都挺好看的,味道也闻着好,重华哥哥,你给我摘一捧来好不好?” 郑重华自然无有不应,笑道:“好,熙儿妹妹你且等着。” 他话落,便撸着袖子去采花了。 姜明熙满目欣喜地看着他,眼里有光。 过了会儿,郑重华捧着一束各色交织的野花来,郑重华是有审美的,搭配得色彩相得益彰,看着确实很漂亮,闻着清香沁鼻。 她抱着野花,好似抱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开心喜爱道:“闻着好舒心啊,晚上我要放在枕边,闻着一定很好睡。” 她抬眼,眼里满是欣喜和恋慕:“谢谢重华哥哥。” 郑重华也笑着,满目柔情。 突然,一声不屑鄙夷的声音从旁传来:“一束野花就开心成这样,你就那么没见过好东西吗?果真是一如既往小家子气。” 两个人看去,便看到不远处,陆引和临安公主一齐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 陆引目光深邃不明的看着这边,确切的说,是在看着姜明熙,虽然瞧不出来,可是姜明熙可以肯定,他不高兴了。 而临安公主,依旧是那个高傲的模样,如一只孔雀。 之前她被廷杖伤得不轻,不过如今过去一个月了,伤已经好了,在庆城的时候在禁足,如今启程回京,自然不能一直把她困在马车上。 而等回到了京城,禁足也就自然而然的解了。 姜明熙对上她,似乎还是有些怕她,后退了一些,不安地躲在郑重华身侧,低着头紧张着。 郑重华以前很是厌烦姜明熙的胆怯,如今却无比心疼。 他甚至怨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不护着她一些,默许临安公主欺负她。 她却从不知道自己的默许,也没怪过他不护着自己。 郑重华忙安抚她:“别怕,有我在,而且她不敢再欺负你了。” 姜明熙咬着唇点了点头,可还是畏缩着。 她这样,临安公主看在眼里却刺眼极了。 她现在恨死了姜明熙,竟然害得她受了廷杖,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扑上去把姜明熙撕成碎片。 可她现在不敢,不敢再和以前一样欺负姜明熙,更别说要姜明熙的命。 郑重华对临安公主道:“表妹,元华公主是你的姐姐,你不该这般对她不敬。” 临安公主没想到郑重华会为了姜明熙这样说自己,惊了一下后怒笑了: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般护着她,如今倒是为了她连我都敢训了,表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不过救命之恩,就让你把她如珠如宝的爱护上了?” 郑重华僵了一下后,义正言辞道:“此言差矣,表妹,元华公主本就是我的未婚妻,我护着她是理所当然的,有没有救命之恩都是。” “笑话,你以前……” 不等临安公主说出不该说的话,郑重华便暗含警告道:“表妹,你是觉得这段时间的禁足,还不够让你受教么?” 临安公主一僵,随后怒视郑重华,不敢置信。 表哥果然是变了,以前那么疼她,见她欺负姜明熙高兴,就由着她,从不说什么,如今竟然为了姜明熙警告她? 都是姜明熙的错,让她颜面尽失遭罪难受,还让父皇和哥哥都不那么疼她了,现在连表哥也…… 临安公主又气又恨又伤心,眼都红了。 一旁的陆引适时开口,冷笑说:“郑大公子,你便是再捧着元华公主,也别失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