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生在孟广柱这边耽搁了好一会儿,才急匆匆回家。
屋里林慕澄把饺子放在桌子上,用盘子扣着,生怕凉了。
她见孟海生回来,这才打开盘子。
“刚才茉茉饿了,我让茉茉先吃了。”
“嗯,我跟爸妈说了一会话,你赶紧吃,都凉了。”
桌子上摆着两盘饺子,很明显一盘多的放在慕海生这边,一盘少的则是在林慕澄跟前。
“慕澄你太瘦了,要多吃一些。”
孟海生主动分了一些饺子给林慕澄,她一个大人吃那么几个饺子哪里能吃的饱。
林慕澄看着孟海生主动给她夹饺子,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这是我腌的黄瓜咸菜。”
林慕澄把一碟用香油和红辣椒,大蒜片拌好的脆黄瓜,推到孟海生跟前,低头默默吃起饺子来。
一旁吃过饺子的茉茉,有些打盹,靠在被子边上昏昏欲睡,嘴里还时不时嘟囔一句吃饺子。
孟海生笑眯眯的看了茉茉一眼,夹了一块翠绿的黄瓜咬一口。
嘴里的黄瓜略带着一丝辣味,还有点鲜甜,吃起来很是爽脆下饭。
“慕澄,你手艺可真好,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腌黄瓜。”
孟海生又夹了一根黄瓜条,他有种吃起来停不下的感觉。
“就是一碟腌黄瓜能好吃到哪里去。”
林慕澄略有些不好意思,都没敢抬头看孟海生。
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孟海生脑海中。
他去县里卖柴胡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带上一些林慕澄的腌黄瓜。
当下虽是夏天,但用盐腌的黄瓜并不容易坏,一早拿去卖到是个不错的主意。
随后孟海生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林慕澄听。
“你要去挖柴胡卖,还要卖腌黄瓜,这不就是投机倒把吗?如果被抓是要坐牢的。”
孟海生摇了摇头。
“这可不是投机倒把,再说我也没影响国家定的物价。”
“现在国家不是号召大家多方发展,我们也要响应国家号召,不能只看着家里这一亩三分地。”
林慕澄见孟海生信心十足的模样,心中老是感觉不踏实。
夜幕降临,累了一天的孟海生给自己泡了泡脚。
这一天走下来,他这双脚都要失去知觉了。
“海生哥,你在不在家。”
林慕澄一听门外的喊人的声音,一颗心猛然一紧。
叫孟海生的不是别人,是经常跟他一起打牌的朗晨。
“在家呢。”
孟海生擦了擦脚,穿上拖鞋就去了院子。
此刻坐在炕上的林慕澄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孟海生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以往只要郎晨过来叫孟海生,他们肯定会一起去打牌。
这一打往往就是一个通宵。
林慕澄一个年轻女子,独自在家带茉茉,说不害怕是假的。
可惜孟海生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心疼媳妇。
每次都是打牌重要。
有一次茉茉半夜发烧。
林慕澄一个人在家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在那个漆黑的夜里,独自一人带茉茉去村里大夫家里打针。
那天晚上茉茉一直高烧不退,林慕澄甚至都想好了,如果茉茉没了,她也不活了。
嘎吱一声关门声传来。
林慕澄很是绝望的看向漆黑的院子。
今天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孟海生怎么会变好?
林慕澄狠狠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院门外,郎晨给孟海生递过来一根烟。
“海生,我组了个牌局,走去打两把玩玩,天这么热,在家也睡不着啊。”
“我不抽烟了,郎晨你以后别叫我打牌了,我媳妇又怀孕了,我得赚钱养家。”
“咱兄弟你还跟我说这些场面话,海生我可听说了,你今天卖了不少黄瓜。”
“手里有钱了,不出来打两把多对不起自己,再说万一今天你赢了呢,打一会扑克说不定比你卖的黄瓜赚的都多。”
郎晨卖力的游说孟海生,可孟海生却不为所动。
“行了,你也别老去打牌,小心越打越穷。”
前世林慕澄去世之后,孟海生就离开村子里,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郎晨因为聚众赌博被抓了。
那会严打,他赌的数目比较大,直接就吃了枪子。
看在他们兄弟一场的份上,孟海生还是想拉郎晨一把的。
可惜郎晨不领情。
“海生你这是什么话,你不来就不来呗,干嘛还咒我,真是晦气。”
郎晨见孟海生不去打牌,很是不耐烦的走了。
孟海生叹了一口气,重生一次,有些人,有些事他能改变,有些他却是无能为力的。
关上院门,落了锁,孟海生一进屋就看到林慕澄红着眼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在昏暗的烛光下,林慕澄脆弱的模样,猛的触动孟海生心中的那根弦。
林慕澄见孟海生没出去打牌,赶紧擦擦自己眼角的泪。
“你怎么没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