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忠!”
宋炎望着一旁的李孝忠,有些吃力的询问道:“你还好么?”
李孝忠,艰难的笑了笑,“宋炎,如果我们死了,你说会不会有人记得我们?”
宋炎惨笑一声,会有人记得他们么?当然不可能了,谁会记得两名卑贱如草的弓箭手名字呢。
李孝忠听着宋炎的笑声,眼里闪过一抹黯然,而后提刀直指他们前方的敌人,那里有四名蕃人骑兵,带着十几名随从,此刻正雄气昂扬的看着这两名宋军苟延残喘,为首的蕃人骑兵,穿着一套黑色的甲胄,这甲胄出自西夏,比起其余蕃人骑兵的甲胄要好得多,显然他才是首领。
“你们投降么?”
虽是敌人,但他也不由为这两人的强悍而震撼,要知道他们携带的可不是那群难民,而是在残酷条例之下的奴隶,这些奴隶都是他们从别的蕃人部族里掠夺而来的精壮汉子,但就是这么一群奴隶,却死在这两人手中,尤其是那名射手,竟以一人之力,射杀了几十人,这让他有了招揽之心。
宋炎和李孝忠眼里闪过疑惑,这蕃人竟会他们的语言,可见与一般蕃人不同,但这又如何。
他们提着手中残破的大刀,遥遥指着敌人,而后狞笑一声,就冲了过去。
“杀了他们,然后扒下他们的骨头,”蕃人首领看着直冲而来的两人,眼里闪过寒芒。
随着他一声令下,十几名蕃人发出怒吼,拎着铁片刀冲了过来。
彼此交战在一块,李孝忠躲开对方的大刀,怒吼的劈砍在对方的脖颈,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之下,用力一拉,鲜血迅速喷出,洒在他脸上,那名蕃人奴隶,身子一软倒塌在地上。
纵然砍死一人,随之而来的还有别的奴隶,那人长的很是壮硕,手中的武器不是大刀,而是铁骨朵,携带凌厉的破风声,李孝忠只能勉力抵挡,铁骨朵砸在他手中残破的刀锋上,大刀瞬间破碎,而他也被这强大的力道,直接撞了出去。
被撞出去的李孝忠,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胸膛一阵气闷,这一击若非他接住,以及穿着纸甲,怕是直接打死。
但就算如此他依旧不好受,手掌虎口此刻鲜血直冒,手臂一阵颤抖。
一旁的宋炎余光看到李孝吃了大亏,他怒而一刀砍死一人,想要冲过来,但却被其余人缠住。
蕃人头领见此,冷哼一声,提着手中武器,骑马离去,两名将死的宋军,他无需在此再做什么了。
然而就要要走时,远方突然袭来庞大的羽箭。
他匆忙间提枪拦截,但还是有几道射中了他,幸好有盔甲护身,没能让箭簇穿透血肉,但他身下的战马,可无这般幸运,被箭簇射中,直接跪了下去,他也顺势被其跌落在地,一阵翻滚,无比狼狈。
“是谁?”
蕃人首领看着远方,那里有一队人数不在少数的宋军队伍,出现在此地。
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两名持枪男人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
刘然望着这名被甩在地上的骑兵,脸色一冷,无所畏惧的冲刺而去,在他一旁的梁护,始终紧紧跟在他左右。
“找死!”蕃人首领怒不可遏,适才那些箭矢,如果不是有盔甲护身,他就要死在当场了,他大呼着身后的奴隶兵,一同与他将这些宋军杀死。
那名手持铁骨朵的蕃人,咬牙放弃了力竭的李孝忠,直接转头朝自己的头领跑了过去,杀一名力竭的宋军,在往常必然会受到首领的赏赐,但此刻有大批敌人来袭,保护首领才是一名奴隶真正要做的事情。
力竭的李孝忠和宋炎看着退走的蕃人,便想要追赶,只是追了几步,便直接摔倒在地上,适才全靠一股临死多砍几个垫背的他们,此刻见援军出现,这股气也不知不觉消散,趴在一地尸体上面的他们,无视自己的情况,双眼死死盯着前方。
是谁?
是谁来救他们了?
冲入敌人之中的刘然,看着袭来的蕃人首领,和梁护一起与他对战了一块。
长枪刺出,被蕃人首领愤而砸中,枪杆发出啪啦的声响,刘然只觉得手中一沉,身子也被这力道带的跪了下去。
梁护见此迅速持枪刺出,蕃人首领见状,将压在刘然枪杆上的长枪一扫,荡开了这一击,其强大的力道,让梁护也不由被带动,踉跄后退了几步。
一击之下,二人都败退,这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情,在此刻发生了。
而在蕃人首领身后的众人也杀了过来,顿时双方交战在一块。
梁护也被另一名蕃人骑兵缠住,无法驱身相助的他,眼里闪过浓郁的杀意,拼命的和对方交战在一块,想要快速结束战斗,好去援助刘然。
单独对上蕃人首领的刘然,眼里依旧无惧色,胸膛的战意,从未有过这般旺盛,他讨厌战斗,讨厌厮杀,但他知道,如今这可怕的敌人交给别人,那只会让自己人送命。
劲风呼啸中,长枪再度劈砍而来。
刘然奋力持枪抵挡。
枪杆发出清脆的声响,刘然虽挡着了这一劈,整个人却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在他身后还有一名弓箭手,也被他撞趔趔趄趄,强大的冲击之下,刘然手臂肌肉怒张,伤口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