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逃窜的松干罕,此刻气喘如牛在这一路上他无论如何逃窜,都始终难以甩开身后的宋军,尤其是那个持枪的青年,犹如老辣的猎人一般,死死追赶着他们,以至现在他们都不敢停下脚步,但无论他们如何疲于奔命的逃窜,都好似一群被围猎的野兽一样,只要一旦停下脚步,就会被后方赶到的宋军,一一射死。
逃了许久的松干罕,双眼都有些迷离了,他连忙停下了脚步,狠狠甩了一下头,让自己能够清晰一些,他望着自己身旁一起逃窜的蕃人,每个人都是喘着粗气。
松干罕咬牙道:“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就迟早会被追上,到那时我们都会死,只能和他们拼了!”
另一名蕃人也点头,再这样跑下去,他们都力竭了,那个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他二人都是如此,其余蕃人也发了狠,他们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不然也不闯入这龙潭虎穴纵火杀人了。
“你们带人继续放火,吸引他们的目标,我再带人隐藏在田里,设下伏兵,他们人数不如我们多,一旦他们分散了,就是我们的机会。”
听到此话,一名蕃人道:“那名持枪的青年呢?”
众人顿时想起刘然的可怕,瞬间迟疑了,谁都不想面对他。
松干罕冷声道:“他交给我,你们对付其余人。”
有了松干罕的话,其余人心中一松,便快速分散开来。
待到刘然到来时,只看见前方只有七八人,不复方才的人多势众。
距离百步之遥,松干罕尽力让自己恢复一些,这距离也让他足够安心,就算是蕃人里的神射手,也无法在黑夜里射中人。
望着松干罕停歇的身影,刘然身后的弓箭手,双目充斥着恨意,就要冲上去,被刘然一把拦下,如今天色昏暗,谁也无法保证在前方,是否有伏兵,一旦有,那就太危险了。
见刘然拿出背后的长弓,掏出一支羽箭,诸多弓箭手露出惊诧神色,他们知道自家军使善射,但这距离太过遥远了。
在百步之遥的松干罕也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露出讥讽,你莫非以为自己是神么?
在他看来,唯有神人,才可以在此地射中他。
刘然看着前方的松干罕,右手持弓,右手捏箭弦,而后猛然松开。
箭矢掠过夜色,宛如一道光芒,在松干罕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狠狠射来。
嗖!
下一刻,松干罕疼痛的嚎叫,响彻在这片粮田之上,那一箭赫然穿透了他的眼球,引得他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战栗。
而听到松干罕的叫声,隐藏在粮田里的蕃人,都听到了,也看到了适才那一幕,在夜色百步之遥射中人,这又岂能是寻常人,定是神人,凡人岂能对付神人,想到这里,他们怎敢对神人动手,纷纷心生恐惧,恐惧就好似瘟疫一般传染着所有的蕃人伏兵,有一人实在是恐惧极了,竟直接起身逃跑,而有一人,就有第二人。
仅仅一瞬间,所有的伏兵都带着恐惧,奋力转身逃跑。
但在刘然眼中,皆是一个个移动靶子,他没有丝毫犹豫,左手迅速的拉西安射出。
数十名蕃人,在此刻就犹如逃亡的鹿群一般,并且因恐惧手脚同步,根本跑不快,而不济者,则站在原地因惊惧而无法动弹。
蕃人临死的哀嚎,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惊悚。
哪怕是站在刘然身边的弓箭手,此刻心中也是一片惊骇,他们从未见过这般场景,整片天地之下,唯有刘然不断拉弦的声音,直至将所有伏兵射杀。
其余弓箭手这才回过神,望着飞驰而去的刘然,他们心中振奋不已,是啊,这般神人,可是他们的刘军使呢!
松干罕看着袭来的刘然,心中早被恐惧侵袭,那驰聘而来的身影,在他那仅剩的独眼里,好像看到了他彻夜缠身的梦魇,名为张俊的男人。
锐利的长枪穿刺而出,没有遭受任何抵抗,轻易就贯穿松干罕的咽喉,唯有那眼球死死盯着杀死自己的敌人,眼里没有愤怒,唯有惊惧。
刘然随意一拔,鲜血骤然喷涌而出,洒落在灰暗的地面上。
与此同时,静寂的夜晚,再度被火光笼罩。
那四面八方的粟田,在大火的侵蚀之下,化作一片火海。
望着这一幕,弓箭手们再度发出怒吼。
刘然看着这火海,拔出大刀,径直朝松干罕的脖颈砍去。
手中提着松干罕的头颅,刘然冷声道:“敌酋已死,将剩余的贼人全部揪出来,一一杀死。”
“是!”
弓箭手们齐刷刷的高声呼喊,有刘然在此,任何敌人在他们看来,都是宵小之徒。
......
与此同时,在青山寨外沿,出多壕栅都被烧出一个个缺口。
平日里难以企业的防守,在此刻出现了极大的破绽。
几名蕃人族长,望着青山寨里面的大火,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高呼。
在他们身后有着近千人,其中骑马者有数百,近千名壮年男子,各色部族都有,他们平日里都在各个山间沟壑里逃窜着,此刻都汇集在这里,发出高昂的呼声。
为首的蕃人部族族长,骑着马匹,大刀狠狠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