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荒手腕微动,重云凰思的玉颈上顿时流下一抹微红,她便静静看着李荒的脸,一言不发,一声不吭,似无惧生死般,那清澈的目光让李荒眉头微皱,大荒戟轻轻割开了重云凰思的脖颈,血水流出。
“为何不一下送我上路,反倒如此这般浪费力气?”
重云凰思淡道,脖颈上的鲜血此时流了一床,李荒静静看着,点起一抹鲜血放在鼻间闻了闻,继而舔了下指间上的血迹,当即吐在重云凰思那张吹弹可破的玉脸之上。
“贱人!你人贱,命也贱,好好活着,我会用我自己的力量把你像今夜这般捆起来,到时候,你是死是活,且看我是爽是乐了!”
啪!!!!
玉脸上被李荒重重抽了一掌,重云凰思嘴角流血,随即手腕和脚腕上的麻绳一松,李荒一脚将其踹翻在地,背手而立,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重云凰思。
“滚!”
“我对不起你!”
“滚出去!”
重云凰思一手捂脸,缓缓起身,李荒静静看着后者离去,盘膝在床榻若有所思,继而面露无奈。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还做这种事?不怕丢人吗?”
李荒抬头喊了一声,砖瓦上,妙萱至尊和水阁阁主相视一眼,皆是面露无奈起身离去,留下屋内的李荒瞧着二郎腿,忽然意识到自己躺着的地方重云凰思刚刚躺过,顿时便又一脸恶心站起身来。
“这贱人,当真是恶心死了!”
李荒暗骂,此时在十里水榭内跌跌撞撞跑回别院的重云凰思神眸落泪泡在浴桶中,此时她半张玉脸青紫一片,看着铜镜中狼狈的自己怔怔入神。
“我说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你会信吗?”
重云凰思轻轻说着,擦去眼角的余泪,继而抽泣一声,低着头沉默不语。
次日
清晨时分
年轻道人神清气爽归来,李荒在院内洗着被褥,年轻道人的鼻子似是属狗的,一下子便闻到了被褥之上带着一抹异香,非要李荒交代昨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对此
李荒任由后者怎么想,只是忍不住开口询问起这十里水榭中的机缘,引得年轻道人手握罗盘算了一阵
“怎么了?机缘没了?”
“在是在,只不过我算了算,这机缘怕是要再等些时候?”
“为何?”
李荒不解,起身走来,顿时看到年轻道人手中的罗盘之上指针飞速转动,不知其意几何。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四面八方,都会有人过来争夺机缘,我若猜的不错,这水阁迟迟不赶我们走,怕是也知道我们在惦记什么?”
“这机缘不会是人家水阁的东西吧?”
李荒好奇,年轻道人顿时摇头,给自己倒了杯茶一番皱眉。
“我查过当地的志记,水阁只是当代阁主水如意成就至尊境后因心善所在水云江讲道,后得点化之人感戴如意至尊大恩,便组建水阁,说起来,这水阁倒像是个学堂,不像什么世家大派的宝地,否则怎么连修建个十里水榭都要重云商会注资呢?”
年轻道人盘着手指,李荒洗干净被褥挂在树枝上,此时的年轻道人倒吸一口凉气。
啪嗒!
罗盘发出一声响动,李荒回头看去,正好看到指针飞向自己,惊得李荒抬手捏住指针,罗盘此时掉落在年轻道人脚边,后者双眼发红,继而出血,耳朵,口鼻,皆流出血脉。
“你怎么回事?”
李荒飞速点在年轻道人身上,只觉后者此时体内气息紊乱,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颤颤巍巍趴在石桌上,大口喘着粗气。
“超……超算了,超出我能算到的范围,太多了,平时只用大千道州作为边界,如今九天九地归一,要算的太多了!”
年轻道人小声嘀咕着,忽然气机一滞,李荒二话不说扣着年轻道人鼻梁之下用力一扣,疼得年轻道人身子抽搐,双眼无神倒在李荒怀中抽搐不已。
“咦,臭算命的?你怎么回事啊?你给我这红绳没屁用,系多少根头发人也没看上我啊!”
此时门外
玉承欢一脸不善走了进来,见李荒怀的年轻道人一副要死的样子,她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揣在年轻道人胯间,惊得李荒咽了下口水,年轻道人惨叫,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可一身患得患失的气机命气,却悄然稳定下来。
“哎,给你的破绳子,没屁用,老娘白让人家摸两把,这可也算嫖资上啊,减两个月,嗯,还有两年十个月,你小子给我记好了!”
玉承欢一脸嫌弃说着,转身便走,李荒看着躺在地上渐渐缓过来气的年轻道人,不由捂了捂嘴。
“你该不会算到她会给你一脚吧?”
“人……好多人,人好多,我们,别走,就在这三天内,好多人,一堆人……”
年轻道人嘟囔着,双眼涣散,迷离,继而昏死在地上,李荒想再扣年轻道人一下,却听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水阁弟子抬手一礼。
“李公子,阁主邀您一叙!”
“我知道了,帮我照看一下我这两个朋友,我去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