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乌漆麻黑的,他摸索着墙壁上的灯,然后按开。
“啪”的一声,暖色系的光灯,笼罩在整个书房里。
窗户那边的沙发上,此时还大弧度的动了一下。
可能是时宇多听到门口的响动,这才故意用毛毯把自己的脑袋给捂了起来吧。
时宇欢没有立刻叫‘多弟’,他关上书房的门,并反锁。
轻轻的脚步,快速的往沙发迈过去。
“哗”的一下,时宇欢二话没说,直接把沙发上的毛毯掀开。
时宇多被书房里的灯光刺了眼,下意识的侧过身体,双手环抱在胸前。背对着时宇欢,整个人都紧贴在沙发上。
“你起来。”时宇欢冷声命令着多弟。
“……”时宇多蜷缩着身体躺着,充耳不闻。
“我让你起来,你听见了没有?”
“……”
他装死一样的一动也不动。
“时宇多,你给我起来。”时宇欢抓着多弟身上的衣服,强行把他拉起来。
时宇多下意识的推开他,再一次蜷缩在沙发里。
“你睡什么睡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装睡。”时宇欢彻底怒了。
他提着时宇多双肩的衣服,把他像烂泥一样扔在地上。
“你这个胆小鬼,你心里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出来。
为什么要跟缩头乌龟一样的躲在这里?
你又不是鬼?为什么害怕见人,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biQuPai.
“……”时宇多不哭,不闹,不叫。
人摔在了地板上,他也顺势瘫在地上,依旧像是在睡觉一样。
这样的他与时儿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晚上能睡,白天没有人知道在他书房里做什么。
“时宇多你到底想要干嘛呀?”时宇欢蹲在地上,抓着时宇多的双臂,不让他有机会再躺下。“你知道家里出事了吗?
时儿妹妹又中毒了,现在爹地和妈咪都快急死了。
你在这里装死,你还在给他们扯后腿?
你到底是为什么呀?
你又没有受伤,又没有中毒。你就不能好好的吗?不能出去帮帮忙,哪怕是安慰一下爹地和妈咪,他们也不会那么难过啊?”
“……”时宇多抿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泛着若有似无的怒意。
可是那双眼睛,却显得非常的颓废,就跟一个活死人没有区别。
“你这样真是让人讨厌,让我看不起你。你怎么能配得上当时曦悦和盛烯宸的儿子呢?
你比废物都不如!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爹地和妈咪把你带回来,还不如把时宇喜和时宇临带回来呢。
至少他们会懂得心疼爹地和妈咪,不会像你一样让他们伤心难过。
时宇多你这个废物,小混蛋……
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等爹地和妈咪急死了,你再踏出这道门。”
时宇欢把时宇多推倒在地板上,气呼呼的走出了书房。
“嘭”的一声,时宇欢把门给重重的摔上。
时宇多原本蜷缩在地板上的身体,渐渐的放松,四肢与后背全部都贴在了地板上。
他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看久了就不觉得那么刺眼了。可是眼泪却在不经意间,缓缓的沿着他的眼角,沁入了他耳后的发丝……
‘时宇多,你不配做盛烯宸和时曦悦的儿子!时宇多你这个废物,小混蛋……’
这两句话久久回荡在时宇多的耳边,无法抹去。
不到一个小时,盛烯宸和时曦悦分别去寻找五毒,凑齐了回到女儿的卧室里。
这些都是普通的五毒,但混合在一起那就是毒中之王。
时曦悦让妹妹房玲儿熬成了一碗药,她身为果果的亲生母亲,自然是没有勇气把药交给果果喝的。
“小姨,你给我吧。”果果见房玲儿也在犹豫,她亲自走到她的跟前伸手去索要药碗。
“果果……再……再等等吧。”房玲儿红着的眼眶湿润了。
果果要是喝了这碗药,真有什么好歹。那她就是凶手了。
“杉姑,你跟他们说,我的身体不怕毒。”果果对旁边的白杉示意,希望白杉会帮她说话。
“……”白杉不敢讲话,还往旁边后退了两步,并用背对着她。
她又不是恶婆婆,哪敢随便让果果喝这种剧毒之药。
上一次果果就已经充当了一回毒药的稀释工具,不能因为她的身体不怕毒,那就事事对她用毒吧。
“哎呀,你们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给我吧。”
果果从房玲儿的手中夺下药碗,不等他们阻止,埋头就当可乐一样干掉。
“果果……”时曦悦担忧的叫喊。
“看吧,我都说了没事了。”果果把喝过药的空碗放在桌子上,为了不让妈咪担心,还在冲着她微笑。
沈婷瑄站在果果的身后,双拳紧握,在滨市这个大雪天的夜里,她的手心里居然沁出了汗来。
她紧张死了,害怕果果真的出事。更害怕悦悦知道果果没有提前服用‘羽尘’,她还是事先知道的。
“果果,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