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话柄交给弦不樾,接下来的事就由他自己来。 弦不樾颔首,也嘱咐勇王好好用心听着,今日的事关乎王城未来。 而接下来的谈话,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至于怎么谈的,谈了什么,那外人就不得而知。 等到他们诸事敲定,时间也到弦不樾了传午膳。 作为天主,弦不樾深知素鹤在往后的欲海天将承担什么样的绝色,又会发挥怎样的价值。 所以,他想留素鹤一同用膳。 但是素鹤婉拒了,与弦不樾作礼后即转出宝德殿找云行雨、邹寂人离开。那些个大臣并未离开,他们只是在殿外不远处候着。 看到素鹤等人要走了,那眼睛唰的就绿了。要不是晓得自己打不过,群攻也没用,不然一定肯定把仨人拆皮剥骨。 巧的是,菰晚风和百里流年也没有离开。百里流年是想事后等一个结果,菰晚风则是不想便宜对方。 正打算开口邀请素鹤去自家做客,隔老远被少真无一抢了先,即听道:“百里公子留步。” 素鹤回身,见少真无一脸色苍白披了一件大氅走了出来,或许是走的急了,脸上很快浮现了几丝血色。 道:“文宰有何吩咐?” “咳……咳咳,不敢有吩咐,只是少真也要回府,公子可愿同路否?” 素鹤不动声色将菰晚风和百里流年脸上细微的变化尽纳眼底,拱手执礼道:“请。” 少真无一,回礼道:“请。” 没一会儿,人便走的不见踪影。 回过神的菰晚风、百里流年刹那脸黑如墨,两人一番眼神过招,杀得不见烽烟然又暗潮汹涌。 末了不知何故收了争斗之心,各自拂袖离去。 只剩的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想想不甘心,全都跑到殿上找弦不樾讨要说法。 但进去没多久,就三三两两跑了出来,与带着御医赶过来的杨允擦肩而过。 更把他们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直道有什么事等天主康复再来问。现在问,怕搞不好就是个杀头的大罪。 于是,这场风波就那么被化解过去。 出了宫门,素鹤让云行雨邹寂人先回望云客栈找缺云子报个平安,而他则是要去一趟少真府。 云行雨邹寂人道:“早去早回。” “好。” …… 两相分别后,紧跟出来的菰晚风、百里流年也是各自闪回府中,再来便是各差心腹往少真府打探消息。 素鹤和少真无一没走多远,三味便驾驶车马过来迎接,两人随即上了马车。 “此回,真是多谢文宰解围。” 少真坐在马车内,提起几上小壶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素鹤,道:“喝吧,温度凉的刚刚好。” “多谢!” “有什么可谢的?你不也是陪少真做戏做全套吗?” 说罢,两人俱是低头哑然失笑。 素鹤抿了一口茶,靠在车厢上道:“王城这边的水比我预料的还要深,万幸还有文宰你从中斡旋。” “少真不过是报知遇之恩罢了。”少真无一对此很是淡然,不经意间,眼角眉梢会浮现不该有的沧桑。 他没有再往下说,素鹤也没有在往下问。 快到少真府时,少真无一突然道:“少真可以相信公子吗?” 这其实是句一语双关的话,素鹤怔了怔旋即懂了他的意思。 什么都没说,仅是眨了几下眼皮做回应。 少真无一瞬间透过车帘缝隙瞥向车窗外,回眸微微颔首。 马车又行了片刻,车外三味朗声道:“家主,公子,我们到了。” 说罢,揭开帘子先扶少真无一下马车。 然后再次将头探进来,道:“公子,三味扶你。” 素鹤笑道:“不用,在下自己即可。” 下了马车,两人进入少真府,三味随后跟上。 而他们进去之后,那暗处跟踪的人在暗巷里现出真容。竟是丁繆和帘恨,两人往彼此藏身处照了一眼,却是谁也没有点破。 只将目光投回少真府,各盯各的。 少真无一回到府上,一路便引着素鹤往槿院走。 道:“公子什么时候知道有人跟踪的?” 素鹤道:“马车行近没多远就发现了,不过那时他们尚未跟的如此近,我也就没出声。” 言下之意,便是刚才对方突然靠近了。 少真无一侧眸,让三味先回槿院稍作安排,免得稍后待客太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