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壮虽然打起人像个疯子,但是他揍了林暖十几年,为了不出医药费,他知道往哪些地方打会很疼,但是不会造成实际上的伤害。
林暖昏迷是因为高烧后的脱水和低血糖,由于被林大壮打了一顿,现在又开始低烧。
林暖苍白得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时候,傅致远去小卖部买了干净的毛巾和脸盆,打了一盆热水,把毛巾浸湿然后拧干,一点点擦着林暖身上的汗水。
她穿着短袖,傅致远拉着她的手,缓缓抬起,毛巾轻轻触碰她手臂上的乌青,有点想哭,但是他忍住了。
男人最终只是咬着牙,吞咽下了哽咽。
他其实没有资格说喜欢林暖的。
因为明明他有能力阻止林大壮继续伤害林暖,但是他没有。
“剩下的交给我吧。”
赶来的许乐乐站在傅致远身后,略微警戒地看着傅致远。
她怎么不知道林暖和傅致远认识?
他俩除了上次傅致远阻止林大壮当街打林暖,貌似也就没有了吧。
硬要扯上交集的话……
去年,傅致远调来祥福市的时候,还受邀在他们班听课。
那天他坐在一张木椅上,姿态松弛却难掩贵气,骨子里面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贵气。
班上女生都觉得傅致远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漂亮到让人觉得震撼,但是又不会显得女相。
青春期的懵懂少女很容易被那种外形吸引,一节课上下来,频频往后看。
那时候还没有分班,她和林暖还是同桌呢。
许乐乐当时和林暖咬耳朵,说林暖,后面的那个领导长得太好看了吧。
林暖眼都没抬,认真记着笔记,“好看,但是不适合来学校,更不适合在教室后面听课。”
“啊?我还想要他多来几次呢。咱们平时可没机会见到这种绝色帅哥。”
“安老师上课走神了。”林暖皱着眉头,“她小腿在抖,手也在抖,把细胞结构讲得乱七八糟的,我课下还要重新自学。”
许乐乐印象里面,傅致远和林暖就是两条平行线,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就算短暂相逢,也会快速擦肩而过。
但是现在?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明显是不一般的。
许乐乐接过毛巾,“书记,你可以先回去了。”
傅致远的视线还粘着林暖,很明显是不想要离开。
“我要给暖暖擦身体,不然她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您应该回避一下。”许乐乐咳嗽一声,挡在林暖身前。
“好,谢谢你。”傅致远眼眸微微动了一下,轻声把门带上,“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很担心林暖。
许乐乐抿着嘴唇,解开林暖的衣服,看着林暖身上斑驳的青紫,纤细白嫩的腰窝处,已经发青。她顿时就心疼地哭了出来。
“哭什么?”
林暖这下醒了,但是左手还在输液,只能抬起右手摸摸许乐乐的脸颊,“不要这样。”
许乐乐一哭就流鼻涕,鼻涕堵住了鼻管,她使劲吸溜两下,看着林暖干净的脸和充满血丝的眼睛,没忍住,呜咽出来,捂着鼻子冲向卫生间。
她好讨厌自己的鼻涕。她一哭,鼻涕就疯狂流,好丢人好恶心呜呜呜。
许乐乐才冲出去,傅致远就推门进去。
他看着嘴唇发白的林暖,有些不知所措。反倒是林暖微笑着对他点头致意。
“你还好吗?”
明明平时他待人接物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但是现在他开口声音却是哑的。
“还好。”
“喝水吗?”他倒了一杯温水,举在半空中。
“谢谢。”
林暖接过傅致远手里的杯子,小口小口喝。
她刚昏迷过去的时候能感觉到是傅致远把她抱了起来,即使她昨晚上还在烦傅致远,但是眼下林暖觉得自己该收收自己的小脾气了。
虽然傅致远是个四处留情的浑蛋,但是傅致远的确帮助了她很多,是个很好的人。
“暖暖同学,你的眼睛红了。”
傅致远的食指碰碰林暖发红的眼尾,“糟糕的情绪有的时候需要彻底的宣泄。”
“哭泣只是一种排毒的形式。”
眼睛红了?
哦,刚刚一睁眼看见许乐乐在哭,她被传染了。
林暖眨眨眼睛,一颗眼泪滑落腮边。
啊。
真的哭了?
林暖皱眉,摸了一下自己的眼泪。哦,这一小滴眼泪在泪腺中待太久了。
其实她心如止水,眼泪是生理性的,而不是情绪性的。
“没必要哭。”林暖抱住枕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有什么好哭的。”
“疼吗?”
男人坐在她的身边,目光近乎是怜惜地注视她手臂上的伤痕。
“还行。”
林暖不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臂,“这个年代的教育观念就是这样,棍棒出孝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等长大就好了嘛。”
虽然林暖在心里把林大壮骂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嘴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