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好东西。你带我去见识了,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祝翾忙说“这有什么好谢谢的,这戏台也不是我搭的,我也是乡巴佬,第一次听说四喜班子。”
天色渐渐晚了,阿闵就朝祝翾说“我家去了。”
祝翾点了点头,跟阿闵摇了摇手,看着阿闵瘦小的背影,忽然想,要是阿闵的阿爹和自己三个伯伯一样死在战场上就好了,这样阿闵的日子就一定比现在好多了。
她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怎么能这样坏诅咒阿闵的阿爹去死。
可是如果没有阿闵的爹,阿闵的娘当个寡妇会比现在自在多了,不用多伺候一个爱打人、什么事情都不做的残疾丈夫,阿闵也不用在夹缝里生存长大。
实际上阿闵是阿闵爹残疾回来才和刘家的生下来的,阿闵爹倘若真的没了,就没有阿闵了。
但是祝翾是小孩子,她不懂男人对女人生育的影响,因为她自己的阿爹就常常不在家,半年回来一次,自己阿娘生弟弟妹妹照样生。
所以祝翾一直以为生孩子只需要女人就够了,但是得需要有个丈夫,然后女人自己就能生孩子了。
祝翾的大母和阿娘也喜欢讲故事骗她,说生他们这些孩子是阿娘吃了神仙的果子就有了,所以祝翾不懂需要男人和女人睡觉才会生孩子,只以为所有的孩子都是神仙娘娘给已婚的妇人赐了果子才有的。
祝翾一直觉得她没去沈云肚子前一定是神仙的树上最好看最有灵气的果子,神仙看见她娘样样都好,就特意把自己奖励给了沈云。
祝翾在脑子里想了想,觉得自己有点坏,不该诅咒阿闵的爹假如死战场了,在战场上少了一只手一定很疼,也很可怜,可是再可怜也不该变成这样害人。
像撑船的张阿公,一辈子特别可怜,儿女在乱世里全没了,老伴也病死了,依然乐呵呵地撑船生活,平日里船客把东西落他船上,也从来不会昧下,只挣自己该挣的钱。
他们这些孩子去他船上玩,也不赶人,在河里摸到好吃的还会给他们吃。
再可怜也不是欺负别人的理由,也不能变成祸害。祝翾心想。
她这样边思考边走回了家,孙老太瞪着她“说嘴的时候跑出去了,一到吃饭就知道回家了。”
祝翾看了看孙老太,就又觉得孙老太也很坚强,小时候过得苦,打仗死掉了三个儿子肯定很难过,可是没有像阿闵的爹那样因为伤心和可怜撒气,依然坚强地过下去,这么大年纪了还有力气和孙女斗嘴。
于是祝翾就说“之前是我说错了,我做得不对,不该没大没小,大母你不要跟我来气。”
孙老太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祝翾日常如果跟她一直顶嘴对着干,那她应对的话一堆。祝翾一做出这副可怜样子,乖乖道歉,她反而浑身不得劲,不知道拿什么话说祝翾。
孙老太欲言又止了一会,就干巴巴的“既然知道回来了,就不跟说那些了,吃饭。”
然后她又问祝翾“你先前说你做了斋长了,先生好好的怎么就选你个小东西当斋长”
祝翾心情又昂扬了,她立马说“当然是因为我优秀啊,我功课又好、又听话懂事、又刻苦、还十分聪明。我这么多优点,先生当然要选我了。元奉壹呢,也样样都好,但是他不如我开朗,天天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不行的。做斋长是领袖,领袖得有那种开朗的性格,不爱说话怎么当领袖,所以他只能做斋谕。”
孙老太后悔开口了,她平生就没有见过比祝翾还不要脸的人,夸自己夸得理所当然十分不重样,她父母都不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萱姐儿是怎么生出这么厚的面皮,想来想去,只能是祝翾“天赋异禀”了。
沈云在边上听了,也觉得奇怪,朝祝翾说“你怎么这么会夸耀自己啊”
祝翾不觉得自己是夸耀,虽然她确实有点骄傲,于是她就反驳“难道我功课不好不聪明不开朗不刻苦这本来就是事实嘛,是事实我自己说出来又有什么夸耀是把没有的东西说得很有,我怎么就是夸耀了”
“哎。”祝老头在旁边听了叹气,祝翾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个性格,一直是个未解之谜。
学堂里黄先生也渐渐改变了上课的方式,每天要学多少字要背多少文章,早上一上课就会说好,倘若大家都能够提前学完,那就奖励大家上一些其他的课,比如音乐、体育之类的课,只要黄先生会的都能教。
“体育课”祝翾歪着头。
黄先生就说“长公主说了启蒙也得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天天光学字背书,我想大家也觉得枯燥。”
“不过前提是你们能够提前完成每天的教学进度,我考校了确实没有问题,我就给你们上新课。”黄采薇说。
一年生的孩子们都觉得新鲜,十分积极地开始跟着黄先生上课学知识,都卯足了劲要把黄先生布置的任务做完,背起书来也十分起劲和专心,不会的也敢去请教了。
因为所有学生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