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冒雪来看我。”
祝翾根据自己的判断,觉得阿闵的风寒很重了,就问阿闵”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阿闵回答她“是天太冷了,我吃不消。”然后又催祝翾走“你走吧,不要被我连累得一起病了。”
祝翾不肯走,还在问“那你吃药了吗”
阿闵点了点头,说“我阿娘给我抓了一点药,虽然喝了没什么用,但是喝了总是好受一点的。”说着又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祝翾继续拍她的背,心想,这就是“好受一点”
想倒点水给阿闵喝,发现桌上的都是冷水,就去阿闵家灶下想给阿闵烧热水,阿壮看见了,就颇带敌意“你做什么我告诉你,别想偷拿我家东西。”
祝翾不理他,烧了一点水,接了,然后端去阿闵房里,进阿闵房里的时候,阿闵还在咳,已经咳得人事不省,快晕厥过去。
祝翾立马去把人扶起,拍着她的背顺了顺气,等阿闵缓过来了,说“你不能这样咳下去了,得好好抓副药来吃。”
阿闵心里觉得祝翾过于天真,说“哪有钱专门给我抓对症的药呢,我阿娘身上的钱也只够给我抓点药渣子来吃。”
祝翾也束手无策,因为她也没有钱,等水放凉了些,她就端过来喂阿闵“你喝点水顺顺。”
阿闵接过水,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把碗递给祝翾“总算活过来了。”
祝翾把碗放起,继续和阿闵说“我之前也生病了,我大母还给我请了一个神婆来看,神神叨叨的,弄了好难喝的东西灌我,后来才知道是香灰,但是后来我就好了,就是得拜家里的树当干娘。要不然你也请个神婆来看万一灵呢”
然后又摇了摇头,觉得不靠谱“还是别了,生病了还是得吃药看大夫,神婆什么的看着就不靠谱,她弄点不干净东西喂你喝了,把你喝出毛病来反而不好。我身体壮遭得住,你遭不住。”
阿闵就很虚弱地笑了一下,祝翾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了,立马从口袋里掏出半盒冻疮膏,这是她特意挖出来分给阿闵的,说“你不是生冻疮了吗我把这个给你,我就是涂了这个,手立马就好了不少,你拿去涂手脚,也很快就会好了。”
然后又补充道“这是我们先生给我的,我分了点给你。”
阿闵小心翼翼地接过祝翾递过去的盒子,打开看了看,闻到了冻疮膏散发着淡淡的香,看起来就是很好的那种,就很感激地朝祝翾“谢谢你。”
祝翾就点了点头,和阿闵那双大眼睛对视上了,阿闵的眼神里已经有了几分孩子的神气,不再像之前那样眼睛里毫无光彩,只是脸色虚弱,看着就有些薄,祝翾就握了握她的手,说“你好好养病,过几天我再来看你,等你病好了的时候,我们就再一起打水上漂。”
一说起这个,祝翾的脸色又不好了,阿闵就问“怎么了”
祝翾就把郑观音的事情告诉她了“之前我不是和你去看戏吗那户人家的新娘子才投水没了,我才去她婚席上看戏,前不久又吃了她的丧席,就觉得很不好。”
“哎,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不太吉利。”祝翾想了想,有些后悔开口了。
阿闵因为惊讶又重重地咳了起来,一边咳一边问“怎么会投水”
祝翾摇了摇头,阿闵问道“难道她也吃不饱饭,也挨打”
祝翾就说“不知道,但应该是没有的吧,饭肯定是能吃饱的,那样的人家。至于挨打,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吧。”
阿闵更加不能理解了“那还有什么好投水的呢”
“也不能这样说,我才发现人与人的感觉认知是不一样的,那对痛苦就也是不一样的。你觉得苦的事情别人未必也苦,她觉得痛苦的事情你也未必能够感知,这就好像我觉得上学很好玩,我哥哥姐姐们却觉得上学跟坐牢一样。”祝翾解释道,阿闵却不能理解祝翾的话。
祝翾看了一会阿闵,最后说”我回家了,你好好养病。”
“嗯。”阿闵的鼻音很重。
祝翾这才离开了刘家,离开刘家的时候,阿闵的哥哥阿壮看见祝翾又哼了一下,祝翾不喜欢阿闵这个不做事和妹妹抢鸡汤的哥哥,就朝阿壮说“你少欺负你妹妹,好大的人了,你妹妹生病了,你竟然还喝她的鸡汤,好不要脸”
阿壮就说“要你管我”
祝翾白了他一眼,就回家了。
到了家,祝翾翻出自己攒下来的零花钱,数了数,才十文不到,这些是沈云偶尔给她的零花钱,让她偶尔在镇上买个东西吃,祝翾就舍不得花,一直攒着,攒够了就去书店买书看。
书店里有那种带插画的给小孩子看的小说书,有一本孙猴子大闹天宫的,祝翾想买很久了,虽然借小武的看过了,但是还是想买一套孙悟空。
前不久她才把这笔钱花出去,所以身上只有几文钱了,几文钱够不够给阿闵买点好吃的呢,祝翾心里想。
她觉得阿闵病得比她当初厉害多了,病中一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