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不错,真烦人,开了个外课给大家,难道不该抓紧时间弄懂学问吗竟然天天关心这些有的没的,我看他们的才华见识也有限。”
十七八岁的少年还没有到最讨厌世故的年纪,但是也已经开始模仿世俗年纪男人的做派了。
他们也许是出自“真爱”,也是出自“风流”的想法,就这样开始以打量女性的视角去试探女学生了,他们觉得这是浪漫真诚的求爱,实际上大部分女学生们都觉得腻烦。
他们想与女学生和诗,于是投了自己写了诗的信进来,以为女学生会因为他们的才华对他们产生一些爱慕的心理,但是女学生们自己做的诗都比这些好,所以不觉得他们的才华能有多高深。
还有学司马相如的在女学外弹凤求凰的,被学里的博士们找人轰走了。
祝翾虽然没有到这个年纪,但是她能够体会这种厌烦的心理,确实没有人会给一个十岁的孩子写情书,可是她生了一张好看的脸蛋。
于是上外课的时候,会有比她大了五六岁的人很自然地喊她“小美人。”
祝翾感觉到了冒犯,小美人是在夸她美,但是她并不开心,那种不快的记忆又回来了。
她记得小时候踢蹴鞠的时候,三年生的男孩子们一开始就推推搡搡地调笑着谦让她,那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于是她把那群人打服了,从此他们再也不敢给自己放水了。
叫自己“小美人”的几个少年也是国子监的,祝翾就严厉着一张脸说“请你不要这么喊我,叫我同学。”
“别这么严厉嘛。”少年们嘻嘻哈哈的,祝翾生了气的模样在他们眼里也是好看有趣的。
他们只觉得这个小妹妹很可爱,就像逗猫一样,把猫惹急了,发出的猫叫声也是奶奶的。
祝翾深深呼吸了一下,要不是学里打架触犯学规,祝翾就真想给他们一点眼色瞧瞧。
于是祝翾想用其他方法去把这群人“打服气”,外课上的内容很难,于是这群国子监少年们坐她边上很客气地说“你要是不会的,可以问我哦。”
祝翾不理人,继续听课,心想,上课不好好听讲的人就会讲大话
外课也有学力考试,祝翾拿到卷子心想,不蒸馒头争口气。
然后等成绩出来,她这堂外课考了第一,她站在成绩排名榜前,看见了那几个国子监的少年,突然喊住他们“同学。”
那几个少年见祝翾这样可爱的小妹妹小美人主动搭理他们,就很高兴地笑着走过来,问祝翾有什么事。
于是祝翾也绽开一张明媚的笑脸,她指着排行榜的第一说“这个人叫祝翾,就是我,你们记住了吗”
然后祝翾心满意足地在这几个少年脸上看到了吃屎一样的神情。
他们到底是国子监的人,总有几分才华资质的,又比祝翾大了几岁,祝翾是第一名,那他们自然就是没有考过祝翾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知道女学里女学生确实有点才华,可是那点才华他们没有放在眼里,毕竟国子监的学子才是第一等的水平,然而眼前这个才十岁的女孩子就这么考过了他们。
祝翾依旧笑着问“你们考了多少之前不是还说要教我呢。”
祝翾的笑容的弧度在她漂亮的脸上还是好看又明亮的,但是对面的少年们没有一个觉得祝翾这个笑容可爱了。
他们都觉得她这个笑容扎眼、小人得志、睚眦必报、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攻击力,反正一点也不可爱了
他们现在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过于明亮嚣张的小姑娘了。
就像猫看着这么可爱,最后发现居然是只能吃人的老虎
他们就收起笑脸,纷纷说“这种旁门左道的学科你考个第一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炫耀什么”
“做人最要紧的是谦虚”
祝翾看他们收起那副轻浮的嘴脸,却很高兴,她说“反正我就是第一,你们不要找理由说是让我的啦,或者没有认真考学生最重要的还是学识,你们来女学外课根本没有认真做学问,真是浪费。”
几个少年被她说得面面相觑,他们也要脸,说不出找补的话给自己脸上贴金。
但是他们很困惑祝翾对他们无名的敌意,就问祝翾“我们得罪你了”
祝翾不正面回答,只说“下次看见我,请叫我祝同学。”
其中一个反应过来了,说“我们之前那样喊你也没有敌意你为什么不喜欢”
祝翾说“你还有脸问,我才十岁,和你一块听课就是同学,你当我是谁,是任你调笑的人我不喜欢还有错了
“你们不过是觉得我年纪小就该让着你们罢了,不然你们怎么不敢当着纪督学的面直接喊他纪加课呢”
说完她就走了,蔺回站在一旁听到了全程,看了看自己的排名,没考过祝翾,心里不由有些挫败。
他天之骄子的出身,未来有现成的爵位与官职给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