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好从谢家大门绕出去从卢州侯府正门去叫门拜见。
她以为霍夫人不会见自己的,自己只要在门口表个态表示拜见过了就行,没想到霍夫人却真的喊她进门了。
谢寄真进了门,看见了霍夫人一身缁衣,头发上只戴了一个白玉冠,端正又严肃地坐着。
“大伯母。”谢寄真行了礼,等霍夫人抬手喊她坐下才真正坐下。
霍夫人细细打量了谢寄真,说“寄真又长高了些。”
然后她细细问了谢寄真几时到的北边,又问她这几年都学了哪些学问,还问了她范夫人如今过得如何。
谢寄真一一交代了,对于范夫人只是说“家母如今在苏州打理家业,身体健康。”
霍夫人听完就点了点头道“你母亲是妯娌里我比较喜欢的,她和离回去也是有了好日子了。”
谢寄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头喝茶,霍夫人又说“你们母女如今离了隔壁越过越好,我心里也是为你高兴的,你来了顺天不来看我,我也不怪你。”
谢寄真立马放下茶诚惶诚恐,霍夫人却是一脸平淡,说“你也不必离我太近,你如果常常来看我,自然就要常常去隔壁了,我知道你的为难。”
霍夫人当初是谢寄真在谢家难得的公道长辈,霍夫人也很喜欢小时候的谢寄真,只是谢寄真离开了谢家之后这些关系就淡了。
在霍夫人这用了一道茶,霍夫人还想留谢寄真一顿饭,但是谢寄真说还要去学里,霍夫人就作罢了,笑着打发她离开了。
祝翾接了谢家的帖子之后,就也没太把这种事情太放在心上,仍然是埋头做自己的学问。
京师大学她发现还是学历史学和法学的最多,因为这两个学问在科举一事上最有退路,学经济类的就不多了,这是新的体系学问。
几个博士之间都有各自的派别与观点,按照现在当世的经济状况,博士们都根据自己的数据与猜想有自己的假说,祝翾作为学生不能验证谁的假说更有道理,只能一起学了都记下来。
个个都是大家,都有自己的观点与方法,有一些互相有共通之处,有些甚至互相矛盾,这就是学一个新生的学问最头疼的地方。
就相当于在百家争鸣的时代,一个人同时做了百家的学生一样,各个学说之间总有一些互相鄙夷矛盾的地方,可是祝翾作为什么都学的学生只能全记下来一起学。
谢寄真理学那里还好一点,虽然不同派别的博士之间也有自己的格物假说,但是都要经过实验和推演去验证,谢寄真每日都在格物去验证谁是真理。
而经济类专业上的假说都是按照当世的理想状态去提出的假说,很难去真正验证对错。
班上学经济类的也就三十几个人,只是学法学和历史学的零头,就这么点人居然还根据不同博士的学说分了几个派别,祝翾是罕见的先全盘接收下来不去站派别的学生。
虽然这样学脑子有时候也会打架,但是真理这东西不是靠站队站出来的,祝翾觉得博士们都挺有智慧,只是观点不同罢了。
祝翾的想法极其朴素,管你什么派别什么假说,只要有道理先学了再说,她很感谢自己这种兼学的心态,因为她是真的可以在学习新学问的过程里得到真正的乐趣。
用明弥的话说,她是学得“乐而忘京”了。
她们来了顺天,顺天府是什么地方,京师,天子脚下。
结果祝翾这么爱玩的人居然被新学问迷得连顺天都懒得出去逛一逛了,好像她的书里有什么宝藏一样,成日里翻着学与记,学到兴致处还能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来。
“咱们来顺天干嘛来了”明弥在旁边看得肉麻,她没有祝翾接触新学问的困境,女学也教法学法说,她本来就有底子,虽然内容重点不一样,但是调整几天就能够适应了。
“来学新东西啊。”祝翾理所当然地说。
“真是油盐不进呐。”明弥忍不住说。
然后她指了指天对祝翾说“这里可是顺天府,是京师,是全天下最好的地方,你来了这就知道看书吗就不想着离开京师大学去外面玩玩看看”
“我们来这里只有一年,没有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北边了。”
“啊”祝翾站了起来,明弥吓了一跳,祝翾拉着明弥说“怎么只有一年,太可惜了,我好多还来不及学呢”
说着她抱着书又开始往书楼的方向跑去了,明弥看着她背影目瞪口呆。
祝翾天天往书楼跑去学习抄书,经常学到忘我,学到书楼要关门了还沉浸在书里,每次都是被扫洒的宫人提醒才知道天黑了该离开了。
京师大学到底男学生多,书楼也是男学生扎堆,祝翾已经是豆蔻年华了,生得又好,又因为看书的时候露出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懵懵懂懂地居然收到了不少来自京师大学男学生的求爱信。
那个混不吝的徐惟就是其中一个,他也学的经济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