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羽砸吧着粉唇,将嘴里最后一口东西咽了回去。
【横竖娘亲都要去将渣爹同意为岑嘉安说情的消息告诉岑府,倒不如卖岑依依一个面子,去岑府瞧瞧。】
【若是这女人又无中生有,故作可怜,美娘也好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让她以后不许纠缠恋爱脑。】
【若她当真是烫伤了脸,美娘代替恋爱脑去瞧一瞧,也能让旁人瞧着梁府大度,和他们岑府那可是天壤之别。】
【借此机会,树一波人设,倒也不亏。】
厅里众人都听得清楚。
顿时,梁舒达将视线落在沈月溪脸上,低声道:“娘亲,要不还是您代我去走一遭吧?万一她当真烫伤严重。这如若被外面的人知道我果真不闻不问,岂不是以为我是那无情无义的猪狗之辈?”
沈月溪一手托着小瓷碗,勺尖从碗里盛出一点橙黄色的鸡蛋羹,搭在唇瓣旁,轻轻吹凉了些许,送到梁羽羽面前。
瞧着乖宝吃下鸡蛋羹,沈月溪才别过头,眼神微冷,打量梁舒达一圈:“好啊,我就代你走这一遭。不过,若是她又故作可怜,演戏给旁人看,只怕我还得给她一些好看。到时候若是有人骂你是无情无义的猪狗之辈,你就自己挨着。”
言毕,沈月溪用帕子给梁羽羽擦了嘴,又想到了什么,斜眼睥睨梁瑞天两眼,冷嗤道:“不过,你有这么一个爹,还以为能有什么好名声吗?”
梁羽羽被沈月溪的话逗得发笑。
噗嗤--
她嘴里的鸡蛋羹全部喷射出去。
没成想,梁瑞天刚想往沈月溪面前凑,梁羽羽这一喷,一滴不剩全部都喷在了梁瑞天的脸上。
梁瑞天半张着嘴,呆滞地愣了许久才缓缓抬起手,手掌从自己的头顶一路摸到下巴,将脸上那些鸡蛋羹勉强打扫干净。
他瞪大双眼,瞧着梁羽羽。
小丫头扑闪扑闪的眨巴着眼睛,粉唇一开一合,粉嫩嫩的鼻尖不住翕动。
【渣爹,哦,不对,爹爹我错了。】
梁羽羽试探着伸出小手,手指从自己面前的桌板上一点点摩挲上前,最后停在梁瑞天的手背上。
温暖的手指尖在梁瑞天的手背上来回画圈。
水汪汪的大眼睛还一动不动地瞧着梁瑞天。
【爹爹,我真得知道错了。】
【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爹爹,爹爹不会怪我的。】
梁羽羽砸吧小嘴,满眼星星地看着梁瑞天,瞧到梁瑞天望向自己,她还煞有介事地眨巴眼睛。
瞧梁羽羽这模样,梁瑞天心里就算是又天大的火气也都消散不见。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脸,别过头,看向梁舒达。
那双剑眉顿时锁在一起。
梁瑞天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梁舒达身上。
“你这小子,和岑家那个纠缠不清,你不知道咱们家和他们家是什么关系吗?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岑依依!”
梁舒达也是一脸委屈:“爹,你不好同妹妹发脾气,也不能拿我撒气吧?”
梁瑞天顿时瞪大双眼,怒色盯着梁舒达。
后者也不敢再多说,放下筷子,慌里慌张地擦了擦嘴:“娘,那就拜托你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说完,梁瑞天更是头也不回,脚底抹油,火速开溜。
“这小子。”梁瑞天盯着梁舒达远去的背影,没好气地沉声嘟囔,“这么好色,以后可怎么成大事。”
沈月溪掀起眼皮,剜了梁瑞天一眼,冷哼几声:“好色?你也不看看都是跟谁学的。”
说着,她又盛出一勺鸡蛋羹放在梁羽羽嘴里。
这一次梁瑞天眼疾手快,立即探手捂住梁羽羽的嘴。
他哭丧着脸看向沈月溪:“夫人,以后你说归说,不要用其他武器好吧?”
梁瑞天余光瞥了梁羽羽一眼,拿模样分明是另有所指!
梁羽羽鼓起双腮,瞪大眼睛,满眼不悦地瞥向梁瑞天。
不过瞧到梁瑞天脸上刚刚被擦拭干净的鸡蛋羹痕迹,梁羽羽还是心虚地收回目光,自顾自吃着东西。
【算了,渣爹也挺可怜的。还是给他留一点面子吧。】
梁瑞天心中无比庆幸:乖宝,爹爹真是谢谢你。以后爹爹给你买金条。
沈月溪吃罢饭,本想安排柳秋在家陪着梁羽羽,自己去梁府走一个过场。
哪知道梁羽羽却是又哭又闹,说什么也不能离开沈月溪。
【这么大的热闹,娘亲可不能不带我。】
【若是娘亲把我一个人扔在屋子里,我就绝食自尽!】
梁羽羽的小爪子落在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上,一本正经地若有所思。
沈月溪无奈,只能带着梁羽羽一道儿来了岑府。
马车刚停,还不等沈月溪下车,便听马车下传来岑依依身旁婢女香桂急切的声音:“梁少爷,你可算是来了,快去瞧瞧咱们小姐吧。”
去请沈月溪的岑家下人听到这话,不住对香桂挤眉弄眼地打着眼色。
奈何这香桂就像是看不到还一个劲地往马车那边挤,不停诉苦:“小姐被热茶水这么一烫,那脸都肿得不像样子,就等着梁少爷来了,去好好瞧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