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瑞天剑眉紧锁,盯着梁羽羽脸上鲜红的伤痕。
那长度、深度,一看就知道是宫妃的指甲套造成的!
忽然,梁瑞天转身往外走。
不多时,便听院中传来小厮慌张的声音。
“老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老爷,您拿着刀干什么?”
“爹!”
梁舒达刚从外面回来,瞧到梁瑞天怒发冲冠,单手拿着菜刀横冲直撞往外走,吓得扑上前,按住梁瑞天双肩。
“爹,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梁瑞天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颤抖:“你妹妹被人欺负了,你管不管?”
闻言,梁舒达大惊:“妹妹被人欺负了?”
他环视一圈。
这可是在梁府。
在府中,梁羽羽怎么会被人欺负呢?
“妹妹被谁欺负了?难不成是娘亲在岑府出了什么事情?”
梁瑞天怒气冲冲,压根顾不得回答梁舒达。
他甩开梁舒达的手:“要么就跟我去找欺负你妹妹的人,要么就在府中好生保护你娘和妹妹。少废话!”
梁瑞天一把推开梁舒达,拔腿就要往外走。
“梁瑞天,站住!”
沈月溪抱着梁羽羽站在廊下,提着气,一嗓子便呵斥住了梁瑞天。
后者别过头,看向沈月溪。
他呼哧呼哧地穿着粗气,连带着每一个头发丝都冲天而立。
“进来。”沈月溪低声道。
对上沈月溪的视线,梁瑞天竟然多出几分孩子一般的委屈之感
他挥着手里菜刀,指向府门方向:“夫人且在府中等着,为夫这就去杀了那个毒妇,给羽羽报仇!”
梁舒达和几个家丁同时上前围住梁瑞天。
眼看着梁瑞天满面怒色,根本不给几人夺刀的机会。
沈月溪沉
梁瑞天高举的手缓缓落下,一双剑眉锁在一处,眼神中带出几分不情愿。
沈月溪才不管那么多。
她扬动下巴,指向梁瑞天,对梁舒达道:“将那菜刀拿回去。”
得了沈月溪的指令,梁舒达这才大着胆子,一把从梁瑞天的手中夺过菜刀。
沈月溪狠狠剜了梁瑞天一眼:“好歹也是当朝大员,又不是市井泼妇,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沈月溪抱着梁羽羽转身往厅中走:“跟我进来。”
被夫人呵斥一通,梁瑞天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垂头丧气,乖巧得像个孩子一般,悻悻然跟着沈月溪走进厅中。
梁舒达将菜刀交给下人,也快步而入。
几人在厅中坐定。
瞧到梁羽羽脸上的伤口,梁舒达也大惊失色。
反倒是沈月溪冷静许多。
她一边给梁羽羽上药,一边将方才齐妃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二人。
砰--
梁舒达一拳砸在桌上:“这女人敢上门挑衅,还伤了妹妹,当真是以为我们梁家无人了吗?”
梁羽羽扑闪双眼,侧首看向梁舒达。
【大哥莫不是忘记了,齐妃娘娘的兄长就是你的顶头上司。】
梁舒达尴尬抿住嘴唇,砸在桌上的手缓缓收回。
他满眼促狭,用余光小心地打量梁瑞天和沈月溪。
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娘,爹,那我们如何应对?”
梁羽羽砸吧小嘴,同样环视一圈。
梁瑞天剑眉拧成了川字,右手半握拳,指节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点动。
沈月溪手里把玩着药瓶,虽然不说话可,却瞧到出她满面愁容。
【现在若是答应齐妃,那就是得罪皇后娘娘。】
【可若是不答应齐妃,她若是真得将梁信闵和红姐的关系捅出去,梁家也得跟着完蛋。】
【还真是两难境地啊。】
厅内其他三人对视一眼,纷纷陷入沉默。
就连梁羽羽这个梁家小智囊都已经没了法子,他们三人又能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呢?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今晚是十五家宴,是否要将二姨娘禁足解了?”
梁瑞天此刻正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上这些?
他顺手抄起茶杯,扔在门上,怒吼道:“糊涂的东西!瞧不到正忙着,哪有功夫管这些?”
梁羽羽也不由嘟囔。
【这管家真是没有眼力见。】
【等等!】
梁羽羽瞳孔忽然圆睁,一双大眼睛在在场三人的脸上来回游走一圈。
【十五!今天是一月十五!】
【开年之后的第一个十五。】
【每年一月开年之后的第一个十五,齐妃娘娘的兄长都要回京述职。】
【之前我好像看到过,齐妃的兄长这次回京述职,居然胆大妄为地以次充好,将朝廷给前线将士的一批装备用劣质装备顶替。后来还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若是这个时候能扣住这件事情,齐妃别说是来刁难梁家,就连自身怕是都难保了!】
梁瑞天霍然站起身,剑眉紧锁,冷眼看向梁舒达。
“舒达,马上下令,今夜四方城门进出之人都要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