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你可不要瞎说啊。”
原本站在一旁的几个妇人目睹了一切,也有人跳出来谴责齐菏。
“分明是你自己说话太难听……”
还不等她们说完,齐菏眼泪掉得更加厉害:“所以梁夫人就可以对我动手,你们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这话一出,原本还持中立态度的其他人,也纷纷对沈月溪表示不满。
“人家镇国公夫人再怎么说也是主动登门来给梁夫人道贺,梁夫人怎么好当中动手呢?”
“就是,不管有什么矛盾,梁夫人不能和镇国公夫人好好说嘛?”
“不过就是说错了几句话,梁夫人就要动手,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本来向着沈月溪说话的几个妇人眼看着犯了众怒,也纷纷住口不敢多言,都小步挪到距离沈月溪更远一些的地方,生怕一个不小心牵连到自己。
【拜托,这几位大婶,不会说话你们就少说两句。】
【给我娘亲惹了麻烦你们就跑,这都是什么素质啊。】
梁羽羽气得小脸红彤彤,眼睛一翻一翻,如果眼神都当刀用,只怕梁羽羽现在已经用目光扎死几位大婶好几遍了。
其他人可不管那么多,将所有的怒火都对准了沈月溪。
有人上前将齐菏搀扶起身,有人怒视沈月溪,有人低声怒骂。
一时之间,原本热热闹闹的开业仪式,倒是隐隐约约变成了一场‘讨伐沈月溪大会’。
梁羽羽清晰感觉到沈月溪抱着自己的胳膊一点点加重力道。
她扒拉着襁褓,别过脑袋,眨巴眼睛瞧向沈月溪的手。
却见沈月溪手背上青筋暴起,右手半握成拳,从拳眼还能清晰看到她掌心泛着潮红色。
【娘亲可不能生气啊。】
梁羽羽小爪子从襁褓探了出来,粉嫩嫩的手指落在沈月溪脸上,轻轻抚摸。
【娘亲要是生气,就中了齐菏的奸计。】
【今天是娘亲胭脂阁开业的日子,以后生意好坏还要仰仗这些女人们呢。如果今天得罪了她们,以后咱们胭脂阁的生意怕是好不了了。】
【娘亲,不生气不生气。】
在梁羽羽小爪子不住按摩,和心声安慰的双套抚慰之下,沈月溪长出一口气,将胸中浊气全部吐出去,勉强镇定心神。
见沈月溪不生气了,梁羽羽心中才略微安定几分。
【这个时候,如果娘亲可以用比齐菏更绿茶的方式当众博可怜,一定可以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沈月溪抬眼瞧向齐菏。
她被几个夫人团团围住,正在低声安抚。
齐菏那张胖脸扭曲成一团,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个不停,虽然算不得多美,不过看着确实可怜。
沈月溪将心一横,用手狠狠拧了自己一把。
“镇国公夫人~”
沈月溪捏着嗓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楚楚可怜地望向齐菏:“方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
她双眼赤红,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凝望齐菏,脚下还有些许虚浮,一步一步往齐菏身边走去。
每走一步,沈月溪委屈的声音都加重些许。
“镇国公夫人不过是记恨我家老爷揭发了齐豫走私军械,所以来我这里撒撒火,我忍忍也就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和夫人起龃龉呢?”
“妾身知道,宫里齐嫔娘娘如今降了位份,镇国公夫人把这笔账也都算在妾身头上。妾身今日就在这里,镇国公夫人想打想骂妾身绝不还手。”
说话的功夫,沈月溪已经走到齐菏面前。
她身子一歪,斜斜地屈膝行礼。
垂落的发丝将沈月溪半边脸挡住,站在一旁的人只能看到沈月溪通红的眼睛,和委屈的神色。
若是论起长相来,沈月溪甩了齐菏不知道几条街。
如今二人站在一起,又都是一副眼泪巴巴的模样。
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沈月溪的样子看着着实令人我见犹怜。
至于齐菏……
她五大三粗,刚才哭过一场,本就涂抹香粉的脸上居然还挂着两道白色痕迹,瞧上去多少有些粗糙。
此刻她睁大双眼,满脸诧异地盯着沈月溪,眼睛一闪一闪,显然也没有想到沈月溪居然会出这样的招数。
京城人人都知道沈月溪脾气暴躁,素日里便是梁瑞天都在她手里吃了不少亏。
所以齐菏才特意选择示弱的招数对付她,想要以此来博得其他夫人的人心。
可眼下沈月溪却哭得比她还可怜,瞧着着实令人心疼。
齐菏一时没了法子,目瞪口呆地望着沈月溪。
沈月溪演上瘾,扬起下巴,眨巴双眼,定定望着齐菏:“国公夫人,你若是真得看我不顺眼,或者想要替齐豫将军与齐嫔娘娘报仇,你就打我两巴掌,或者踹我两脚。”
“只是求你看在我开这家胭脂阁完全是为了养活我家小女儿的份上,千万不要在我店里闹。求求你,就当是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
沈月溪身子一斜,探手握住齐菏的衣袖,闪动双眼,微掀眼皮,看向齐菏。
梁羽羽也恰逢其时地大哭出声。
【娘亲真是好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