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是打算耍赖?”
周清和什么记性,别说一个纱布,那就是一根头发丝掉里面都不可能没注意到。
只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在马德都愿赌服输的情况下,医院居然不肯了。
也对,五万的赌约,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空口白牙随口就能赖掉。
他周清和在法租界有谁认识,这事说出去是圣玛丽坑他,谁信呐?
“周医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圣玛丽医院怎么可能耍赖,是因为你自己手术不小心造成的后果。”
托马斯还在那表演面对一个下级医生犯了错误后的气愤,语气相当不善。
“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深感歉意。”
周清和没说话,而是看了一眼马德。
马德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发生,不是漏纱布不可能发生,这在种种巧合之下确实有可能发生。
但是事后这么快检查出来,这件事就不可能。
他亲眼去看过病人,缝合了躺的好好的,都拉回病房了。
即使护士检查纱布的数量不对,在手术结束的那一刻就该检查了,绝对不可能在病人拉回病房以后。
而且关乎到五万美元的赌局,说周清和会粗心大意到漏了一团纱布,这绝对不可能。
“托马斯,我认输了,我愿赌服输。”马德走过去,颇为感谢的拍了拍托马斯的肩膀。
他到现在都还是以为,托马斯只是想帮他省下五万美元,没想其他。
还挺感谢托马斯能如此对他。
只是很快,托马斯瞪了他一眼。
“你闭嘴。”
“托马斯,真的不用帮我。”
马德笑笑,颇为洒脱的叹了口气:“这位中国的外科技能确实比我高明,输了就是输了,托马斯,你知道么,如果因为这笔钱,我就赖账,那我一辈子都会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我不能靠作弊赢。”
“谁说你作弊了?你就是赢了。”
托马斯不搭理他,直接对周清和说道:“周医生,你也是个医生,犯这种错误,简直不可饶恕,本来我们该让医务处介入,来判定你对患者的赔偿问题。
但是你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这次的赔偿我们医院就不追究了,善后的事我们会做,你现在可以走了。”
“托马斯!我说了我认输了!你怎么能代替我做决定!”马德也有脾气,这托马斯怎么回事!
托马斯都想一大嘴巴子扇过去,瞪着他道:“你给我闭嘴,你自己去看病人,是不是在做手术?”
“不看!病人我又不是没看过!”马德回瞪他一眼,拍了下周清和的肩膀就说:“周医生,走,我把钱给你。”
“你给我回来。”托马斯气急。
马德甩甩手,一指他:“托马斯,你要尊重我的决定。”
事情发展的有些奇怪,周清和都愣住了。
同仇敌忾,跟主任穿一条裤子,一起对付他的局面,居然变成了内讧。
这马德不错啊。
有坚持。
但是托马斯显然不能让马德如愿,今天必须是周清和败。
“马德,你给我站住,医务处处长,在我的办公室等你。”
马德大步走:“让他等着,我给完钱就去见他。”
托马斯不装了,带着怒火的声音喝道:“外面一帮记者等着,你是想医院的荣誉为你的赌局买单么?”
马德一怔,脚步停下。
这个问题确实是他的错,只是他一开始没想到周清和真的会赢罢了。
谁能想到中国人会外科手术?而且做的比他还好?
别说他了,他知道托马斯也没有想到,要不然就不可能同意这场笔试。
马德的神情殷勤不定。
一边是自己闯的祸,事关医院的荣誉,一边是违背自己的内心,当一个无耻的作弊者。
“你自己想想你做的对不对!”
托马斯恶狠狠的说完,对着周清和说道:“你可以走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今天的事情我们可以帮你隐瞒,只说你技能稍稍差了一筹,你还可以在法租界行医,但是作为赌注的钱得留下。”
“你胃口可真大。”
周清和嗤笑着看了看手表,都快五点了,暂时就不陪他玩了。
走出门,对等在外面的马青青招了招手:“箱子给我。”
“输了?”马青青不敢相信,转而就想到了:“法国人赖账?”
周清和没回答拿过箱子,亲手交到托马斯手里,拍了拍他的手微笑道:“有些钱可不好拿,记得保管好,千万别丢了。”
托马斯显然听不懂话里的意思,只是警告道:“你是聪明人,如果还想在法租界行医,千万不要对记者乱说话,要不然我介意让你灰溜溜的滚出法租界。”
周清和留给他一个冷笑。
“我们走。”
周清转身出了医院的门,就看见几个记者,还有一堆的市民,而在他们的面前,有一位五十出头的法国人,正在对记者们说着什么。
记者看见周清哥和出来的咋呼声,引起了这法国老头的注意,当下他就笑着说道。
“哦?看来我们今天中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