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恒放下酒杯,抬头看她,伸手擦掉她的眼泪,然后就笑了,“从认识你到现在,我赚的钱大多都是给你花的,你算算这两年我在你身上究竟花了多少钱!这样还是白嫖?”
他的笑容有些瘆人,柳曼心头有些慌。
她自认为能拿捏段子恒。
可是段子恒要是不愿意结婚,她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她一个小三的身份,能怎么样!
“还有,之前你和你父母谈好彩礼多少的,今天来吃饭的目的是谈结婚日期,结果呢?你家里人竟然说彩礼给少了!柳曼,我有多少钱你也知道,要是再多给点就只能去借,以后我们结了婚还是得我们两个人还债,你愿意吗?”段子恒的语气很平静,看不出一点生气的迹象,其实心里很烦躁。
张口就要八十八万,当他是提款机呢。
柳曼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知道了!我回去和他们好好说说!”
她当然不愿意背负着债务。
那日子过起来多艰难呀。
就在这时,沈唯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看到她的号码,段子恒心里顿时就烦躁起来,接通之后语气不太好,“什么事!”
这女人下午才让他丢了脸,现在给他打电话求和?
哼!
想都别想!
他不可能和她和解!
“可乐生病了,你现在来医院一趟!”沈唯一的声音带着哭腔,情绪有些崩溃。
段子恒有些不耐烦,“她病了不是有你照顾吗?我去做什么!”
这个女人肯定是在耍心眼,想利用女儿让他回到她身边。
他才不会上当!
“刚检查出来她患了白血病,需要做骨髓移植手术,你过来医院商量一下怎么办。”沈唯一到现在还没想明白,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发烧,怎么就查出患白血病了呢?
“骨髓移植手术?那得多少钱呀!我没钱,别找我商量!”段子恒立马就把电话挂了。
一个丫头而已,长大了都是别人家的,现在死了更好,救什么救!
柳曼听到他这话,赶紧凑过来问他,“出什么事了?”
段子恒就把刚才沈唯一说的话告诉了她。
柳曼眯了眯眼,小声说道:“这个病要是治好得花不少钱,不如你趁现在孩子刚查出病症赶紧把婚离了,你也不用花钱给孩子治病呀!”
她正担心段子恒拖着不愿意离婚呢。
现在那个小丫头病了正好让他把婚离了。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段子恒听了柳曼的话,想了想,说:“晚上我回家拟离婚协议,明天让她去民政局签字离婚。”
柳曼得到他的答复,不由地松了口气,“那我们赶紧回家和妈商量一下。”
说起离婚,她当然最积极了。
两人欢欢喜喜地回景苑找段母商量离婚的事。
医院里,沈唯一紧紧地抱着女儿,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下流。
白血病啊!
女儿这么小怎么会得了这样的病!
看到她哭,可乐也哭,“妈妈乖,妈妈不哭!”
沈唯一哭得更厉害。
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居然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样的苦难。
她心口疼。
呼吸都很困难。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疼也不想让女儿遭罪。
季亦琛办好住院手续回来,看到母女俩抱头痛哭的样子,感觉有些难受。
收拾好情绪迈步走过去,弯腰从沈唯一怀里接过小奶团子,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我打电话问过医生了,这病很快能治愈,不用担心。”
聂晟的医术可是很厉害的,再加上陆知遇的医疗团队,很快就能拿出治疗方案,到时小丫头的病也能很快治好,少受罪。
可乐用小脑袋在季亦琛的怀里蹭了蹭,软软地说:“爸爸,我不想死!”
季亦琛突然间破防,心口有些疼,轻轻的拍了拍小奶团子的后背,温柔地说:“爸爸不会让你死的!放心吧!”
沈唯一仰起头看着季亦琛,被泪水浸过的眼睛特别的亮,“真的吗?”
季亦琛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心底一片柔软,“真的!不过,现在先哄孩子睡觉吧,治疗的事交给我!”
“谢谢你!”除了说谢谢,她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对他的感激。
“你这一会儿工夫说了不少谢谢,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以后别说了。”季亦琛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但他对小丫头好是发自内心的,不需要任何感谢。
“哦,好!”沈唯一放在扶手上的双手紧了紧。
她欠季亦琛的越来越多,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呀!
可乐累了,很快就在季亦琛的怀里睡了过去。
陆知遇和许相思赶过来的时候正巧碰上季老爷子。
三个人同时进电梯,陆知遇赶紧打了声招呼,“季爷爷。”接着给许相思介绍了一番。
许相思也跟着叫了一声‘季爷爷’。
季老爷子看向许相思,心想,怪不得陆老头子天天在群里炫孙媳妇,宝贝得跟啥似的,原来这小丫头长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