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收拾武器装备,和家人道别离开。
在此之前,陆文开已经坐上驶往泰逢的客车。江州修联分社调集社会运输力量,将一车一车的技工送往建设兵团的集结地。
一路上,到处可以看到这样奔赴前线的车辆。原本安逸的过年长假,因为修联的一纸文件变得忙碌不堪。
小冰和陆远一起出发,但是她只到江州。她的剧组收到文化部门的通知,必须加班加点完成拍摄,宣传工作也是动员的重要一环。
在分别的时候,小冰万分不舍抱住哥哥,久久不愿放开。这次团聚,只有几天,再见面,还不知何时。
“哥……荣光永伴前路!”
这是她从网络上学会的修士礼仪。
陆远笑笑:“归来如同出发!”
小冰离开之后,马进又将陆远送到江州火车站,那里已经人山人海,小车根本开不进去。
“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走进去。”
“远哥……真羡慕你们。”马进表情讪讪,“我要是有门手艺,也去前线。”
陆远拍着马进的肩膀:“我妈一个人在家,帮着照顾点,拜托了!”
马进点头应下。
陆远走进车站,人群涌动,一部分是士兵,一部分是修士,更多的是平民。全社会各行各业都被动员起来,大家脸上带着一丝坚定,一丝期待,还有隐隐的一丝茫然,义无反顾的奔赴遥远未知的命运。
当一身红袍的陆远出现时,所有人自觉的让出位置。随着信息开放,平民们已经明白一身红袍意味着什么。
陆远走到窗口取票,工作人员的态度相当恭敬。
“运力很紧张吗?”陆远随口问道。他的票是以战修的身份买的,任何一趟车都可以上,但其他人未必。看现场的情况,现在是一票难求。
工作人员苦着脸道:“客流已经爆炸,已经加了好多趟车,站票全部卖空,今天可能会有很多滞留。”
陆远点点头,踏上列车。
车厢很挤,过道上站满了人。陆远有个很舒适的座位,但上面已经挤着一对老夫妻正在休息。
他们看到一身红袍的陆远走过来,赶紧站起来把座位让给陆远。陆远按住他们的肩膀。
“你们坐吧,我行李放着就行。”
列车一路北上,于次日早间抵达定边要塞。沿线乘客上上下下,到定边底站时乘客已经少了很多,只有修士和边防军。
其他民间力量还在后方泰逢集结,而军队会首先开拔。
“班长!”
徐瑶挥舞着手机高声喊,声音小了听不到,月台上到处都是人,人人人人人!
陆远放下手机挤过去。
徐瑶、黄本骐、祝桓和胡定华已经就位。四个人统一穿着战修红袍,拎着黑色帆布的大装备包,和陆远一模一样,一看就是战修团队。M..
“其他人到哪了?”陆远放下手机问道。
“绣绣和大飞中午到。”
“赵总、书记和汪磊比较远,火车不晚点的话下午到。”
徐瑶汇报,陆远左右看看:“先找个地方吧,这里太挤了!”
一行五人离开兵荒马乱的定边车站,在车站外找了块草地席地而坐。徐瑶拿出从家带出来的烙饼,大家一口一口的吃。祝桓拿出饮料。出门在外,将就一下了。
他们所在的草地附近,还有数百个这样的小团队,大家都是坐在地上。有人到处找水喝,但卫生间的水龙头那里有几百人在排队,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到处都好乱,不知道修联怎么组织的。”祝桓一边吃一边抱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徐瑶也抱怨:“是啊,我一路过来到处都好乱,道路上堵车严重,有人哄抢食物。”
祝桓再同意不过:“组织行动的人一点脑子都没有吗?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
遥想当初前往北境拉练,一路上都有人交接,什么环节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哪像现在,真的连水都没的喝。
黄本骐没有吭声,胡定华叹了口气道:“兄弟,这就是战争!”
“你不会以为,修联一声令下,接下来每一个环节都是严丝合缝,每一个人都会各司其职?”
“你不会以为,把几百万人送到前线,和我们班十个人送到前线,是一个级别的难度吧?”
胡定华和黄本骐都是军旅家庭,耳濡目染下对行军作战知之甚详。反观祝桓和徐瑶,都是抓抓头。
“啊?不一样吗?”
在徐瑶朴素的观念中,十个人和一百万人,不都是走同样的道路吗,顶多食物多准备一些。
“解释起来太复杂,瑶哥你只要记住一点。”胡定华举了个例子,“如果你能按时把一百万人送到预定地点,并且减员少于五千人,那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是顶级将领。”
黄本骐也附和:“战争就是接连不断的犯错,胜负比得就是谁犯错更少。”
黄本骐自己当然说不出这么精妙的词,这是他爹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徐瑶和祝桓似懂非懂,战修大一的课程集中在团队战斗方面,军事指挥是大二的课程。没有实践,很难体会指挥百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