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的眸光亦落在沈雨燃身上。 他知道今日的事怪不到沈雨燃头上,只是当着荣安和徐宛宁的面,不好多说什么。 只好道:“你先退下吧。” “是。” 沈雨燃竭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一些,不让自己再多看徐宛宁一眼,低着头出了琅嬅宫。 徐宛宁这个毒妇,多看她一眼,她都恨不得扒她的皮、吃她的肉。 虽然她没有证据,但她知道,上辈子,沈雨燃莫名其妙没了的孩子,以及沈雨燃突如其来的重病,一定都跟徐宛宁有关! 荣安见徐宛宁本来高高兴兴的,一进来就变了脸色,忙对太子道:“皇兄,往后你可不能再让这种狐媚子踏进琅嬅宫了。” “荣安。”萧明彻低声训斥了她一句,“堂堂公主,口出粗鄙之言,成何体统?” 荣安没想到萧明彻会反过来训斥自己,顿时发起脾气,“皇兄,你怎么不帮我?反倒帮那个小妾?” “刚才不是都说过了吗?那是意外。” “什么意外连衣服都不穿?” “住口。” 徐宛宁本来乐见荣安为自己出头,见萧明彻动了怒气,方柔声道:“殿下别生气了,公主也是担心那侍妾行为不端,损了殿下的颜面。” 萧明彻看着徐宛宁,怒气稍稍平息了些。 一早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萧明彻有些头疼。 “殿下,给沈夫人的衣裳都挑好了。”长安从库房领了衣服回来,一进门,就对上了荣安公主怒气冲冲的眼神和徐宛宁委屈巴巴的观望。 这……他只得低头不语。 萧明彻道:“让人给她送过去吧。” “是。”长安忙把衣服交给旁边的小太监,吩咐小太监给沈夫人送去。 “皇兄,你还说是误会?”荣安又忍不住道。 不等太子说话,徐宛宁抢着说:“公主,殿下的内宅之事不是我们该过问的。” 说完,徐宛宁望向萧明彻。 萧明彻见她如此善解人意,眼神顿时柔软了几分。 “宁宁,我还有许多奏折要处理,且不能陪你说话。” “殿下去忙吧,不用理会我的。” “长安。” “奴才在。” “母后让荣安来东宫替孤张罗生辰宴的事,你不必在我这里伺候,将大小事务都禀告荣安,”似乎是为了平息荣安的怒气,萧明彻道,“一切都由公主说了算。” 荣安听到这句,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皇兄还算是有良心。 萧明彻重新坐回书桌前。 长安则领着荣安和徐宛宁去了外头院子里。 生辰宴事关各府各处,没多时长安便将管事们召集起来,挨个向荣安禀告。 等到每一个人都说完,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 萧明彻忙得要命,连午膳都顾不上用,便带着批阅好的奏折进宫去了。 荣安对东宫非常熟悉,当然也不见外,带着徐宛宁就在东宫里用膳。 东宫有一处自雨亭,旁边有一架水车。 宫人们拉动水车,饮湖水流到亭子顶上,湖水沿着屋脊留下来,便给亭子罩上了一层水蒙蒙的幕布。 桌上摆着珍馐佳肴,徐宛宁却没有一点胃口,只定定望着屋檐垂下的水滴。 “宁宁,你又不是头回来东宫,怎么还这么稀奇?”荣安忙活了大半日,倒是饿得不行,也不管徐宛宁吃不吃,自己端起了饭碗。 徐宛宁淡淡笑道:“每回来自雨亭,都是公主殿下,的确很稀奇。” 荣安吃了两口,见她说话意味深长,想了想,旋即明白过来:“等你嫁给皇兄,做了太子妃,便不用我带着你来看稀奇了。东宫是你的家,到那时是你带我看稀奇了,太子妃。” 听到“太子妃”三个字,徐宛宁不禁心神一荡。 不过她没有表现得太过,垂眸道:“陛下和娘娘至今没有定下太子妃的人选,未必就会定我的。” “怎么不会是你?”荣安不假思索道。 “公主可是听说什么了?” 荣安笑了笑,“不瞒你说,父皇的确考虑过其他人选……” “谁?”徐宛宁紧瞪大了眼睛。 “你别急嘛,父皇只是在皇兄跟前随口一提,皇兄便严词拒绝了,你知道的,皇兄心里只有你。放眼京城,谁能越得过你去?” 徐宛宁脸上浮起一抹自得的笑意,然而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琅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