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见过?”沈雨燃眸光一动,意识到了什么,朝紫玉使了个眼色,“从前也这样系过啊,你还说这样系好看呢。只是有点复杂,我系得少罢了。” 紫玉有点懵,不过她是机灵的,虽然似懂非懂,依旧点头笑道:“瞧奴婢这记性,就是好久没见夫人这么给带子打结,都忘了。” 说话间沈雨燃梳妆完成,厨房送了午膳过来。 今日仍然十分丰盛,大半都是江南小菜,可见厨房对她这位得宠的夫人当真是用了心的。 见状,沈雨燃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热汤热菜,总好过残羹冷炙。 秦怀音和宋绮心一进东宫便咄咄相逼,忍让已经不是上策,何况,她还成了徐宛宁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是以为徐宛宁不会采取任何行动,那她上辈子就白死了。 反正萧明彻不久后会被废黜,倒不如趁着这段时间略微施点手段,好令自己在东宫的日子过得舒服些。 她无需得宠,只需要让旁人以为萧明彻宠她就成。 凭着她上辈子对萧明彻的了解,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并不难。 这根腰带就是极好的例子。 只是临出门前,沈雨燃又迟疑了。 腰带上打的这个结在萧明彻心中似乎分量不低,或许该留在要紧的时候再用。 沈雨燃低头看着腰上那个漂亮的结,琢磨片刻,终归是把腰带散了,让紫玉重新帮她系个寻常的样式。 在屋里枯坐了一会儿,李嬷嬷从外头兴高采烈地进来。 “奴婢打听好了,殿下这会儿已经起身了,夫人赶紧过去吧。” 沈雨燃点了点头,起身往院外走去。 时值仲春,午后阳光很好,已经有一点点暖热的气息。 她从自己的那方小院一路走到琅嬅宫,热气就将她的额头蒸出了薄汗。 约莫东宫上下都知道了萧明彻连连赏赐她的事,一走到琅嬅宫门前,还没开口,守在外头的黄门便笑呵呵道:“沈夫人稍等,奴才进去为夫人通传。” “有劳了。” 黄门匆匆上了台阶,将沈雨燃求见的事告诉了守在廊下的太监,太监推门进去,又将这消息告诉了长安。 “师父,要打发沈夫人走吗?” 在沈雨燃到来的一刻钟前,秦怀音来过,说要跟太子殿下商议生辰宴的事,消息还没递到萧明彻跟前,长安便做主回绝了。 太子殿下似乎心情不大好,该是不想见任何人的。 长安思忖片刻,没有言语,径直进到里间了。 萧明彻静静坐在榻边,身上穿着蓝色杭绸的寝衣,墨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 因着一直用玉冠束着,披垂的头发微微弯曲着。 他身后的床单上,有一大片白色的印记。 长安侍奉太子多年,自然知道这些是什么。 不过,平常主子都是早上才会这样,今儿怎么大中午的就…… “主子。”长安上前低声喊道。 “怎么了?” “沈夫人来了。” 听到是沈雨燃前来,萧明彻的心突突地跳了两下。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刚才小憩的梦中,所见之人便是沈雨燃。 长安看着他微微变色,将脸埋得更低。 “奴才去把沈夫人打发了。” “叫她进来吧。” 长安对这回答有些意外。 “是。” 长安匆匆出去传了话,回到寝宫里服侍着萧明彻换了衣裳。 待萧明彻走到外间时,沈雨燃已经站在那里了。 “妾身给殿下请安。” 萧明彻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 春日柔暖,她便穿了单薄的春衫。 不同于她前两日穿那些秋香色、檀香色这些老气横秋的宽大身上。今日所穿的春衫秾纤适中,修短合度。 鹅黄色的衣裳鲜嫩俏丽,淡玉色的裙子轻如云雾,将她脸上那抹苍白病弱之气一扫而光,愈见绰约清逸,柔情婉致。 沈雨燃自然感受到了萧明彻的打量。 前几日她不曾用心打扮过,刻意穿得老气,今日既已明艳之姿出门,对这身打扮,自然很有信心。 她抬起眼,眸光与萧明彻隔空撞上。 在他瞥向别处的时候,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惊艳。 “妾身无德无能,并未殿下做过什么,实在担不起殿下给的赏赐。” 原来是来谢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