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犹如铁桶一般,外人不可能在东宫里对她不利。 躲在暗处的人之所以如此频繁地对她下手,就是因为能准确掌握她的行踪。 秦怀音这个内应必须拔除。 前世秦怀音和宋绮心跟她没什么交集,这一世也没想结仇。 可惜她错判了,秦怀音骨子里跟徐宛宁是一样,些许事情便动了杀心。 既然她不仁,别怪沈雨燃不义。 “奉仪,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紫玉见神情紧绷,关切地问。 “没什么,只是在想今日的事呢。” “奉仪先别想这些了。药已经熬好了,御医说里头加了安神助眠的药材,喝过药睡一觉能好些。” 沈雨燃点了点头,放下了即刻去找秦怀音算账的念头。 算账固然要紧,保养身子更重要。 喝过药没多久,果然有困意袭来,便睡了过去。 * 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傅温书踏进了东宫。 太监一路领着他进了琅嬅宫。 “殿下。”傅温书刚从西山桃林策马疾驰而归,风尘仆仆。 不等萧明彻发话,长安便命人进来给傅温书净手洁面,然后退了出去。 屋里除了萧明彻和傅温书,还有今日直面恶犬的暗风和暗月。 “查得如何了?”萧明彻问。 傅温书道:“跟殿下猜得差不多。这些猎犬不是从外头跑进来的,而是一直养在后山猎场里。有些已经驯化了五六年,短的也有两三年,从未从猎场跑出来伤过人。” “养狗的人呢?问过了吗?” “都死了,”傅温书眸色一黯,“臣带着仵作去验过了,在猎犬放出来之前就已经死了。” 萧明彻神情阴沉,屈指在书桌上敲了几下。 “好大的手笔啊,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人、放狗、袭人,便是孤也做不到这一步。” “如果对方目标明确,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以办到。” 萧明彻问:“你觉得他们的目标是谁?” 傅温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暗风和暗月:“你们以为呢?” 暗风道:“依属下愚见,那些疯狗都是直奔沈奉仪而去的。” “不错,属下本来已经挡住前面的狗,沈奉仪也往凉亭那边跑去,可是后面的狗竟然丢下我们,直奔沈奉仪而去。这些狗要扑杀的只有沈奉仪。当时若非主子及时赶到,沈奉仪恐怕已经……” 傅温书徐徐道,“猎犬是养在后山的猎场的,驯兽师已经被人杀害,这些猎犬从后山跑到前山的的路不短,这一路上它们并非袭杀任何人,而是直到跑到沈奉仪跟前才发动袭击。臣以为,这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要用这些猎犬杀害沈奉仪。” “谁呢?” 傅温书道:“要查出是谁做的,并不难,但……殿下确定要查下去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萧明彻冷冷问。 “臣没什么意思,只是作案是需要动机、时机和手法三者……” “谁的动机强?” “沈奉仪是殿下的宠妃,看她的不顺眼的人,自然是倾慕殿下的人。” 萧明彻紧紧盯着傅温书,傅温书神情泰然,眼神并无半分躲闪。 “傅温书,你才查了几个时辰,就准备把罪名扣在宛宁身上了吗?” “臣只负责查案,不会给任何人扣罪名。” 他们是君臣,亦是朋友,傅温书在萧明彻跟前,一向是个硬茬子。 “此事既已惊动父皇母后,又发生在西山桃林,就算孤不想查,他们也会查下去。” 一则,他不相信徐宛宁会跟此事有牵扯,二则,若徐宛宁当真跟此事有牵扯,他必须先于父皇母后一步,向徐宛宁问个清楚,再行定夺。 他不相信徐宛宁会做这样的事。 “臣明白了。” “你那边还需要什么吗?” “臣今日下午已经给西山桃林里的相关人等录了口供,眼下还不清楚贼人的作案手法,还需要找沈奉仪录个口供。” 萧明彻道:“长安。” “奴才在。” “沈雨燃怎么样了?” 长安道:“下午奴才探望时,沈奉仪还很虚弱,说心悸得厉害,御医给了她开写助眠的汤药,恐怕这会儿还睡着。” “那今日便问不成。” 傅温书道:“今日不成,明日也得问,时间拖久了,许多物证或许叫人给毁了。” 萧明彻瞥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