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燃柔声道:“姨母但说无妨。”
“沈墨这孩子,既伶俐又好看,我瞧着很喜欢,想把她留在傅家,不知道傅家有没有这个福分。”
侯夫人相中沈墨了?
她只有两个儿子,傅温言已经成家立室,剩下是只有傅温书了。
难道侯夫人想要沈墨做二儿媳妇吗?
沈雨燃眼眸微动,正诧异着,又听侯夫人续道:“这些事本该跟她家中长辈商议,只是她爹娘不在京城,沈砚沈大人也在北疆,我想着大家都是一家人,她又跟娘娘亲近,就想问问娘娘这边,知不知道她的婚事是怎么打算的?”
“墨儿的确在议亲的年纪,不曾定下人家。不过,义母是想为傅……为二哥说亲吗?”
上回萧明彻去傅温书跟前提过容蕊的事,傅温书都一口回绝了,难道相中沈墨了?
沈雨燃眉心微微一跳。
倒不是说沈墨不好,只是在她看来,容蕊跟傅温书更相配。
以侯夫人的行事方法,绝不会在傅温书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说亲。
侯夫人既然开口,那么傅温书肯定是同意了。
他喜欢沈墨吗?
“他?”侯夫人连连摆手,笑得有些无奈,“他一心只有手头的公差,哪有娶妻安家的心思?”
原来不是傅温书。
“义母是要为谁说亲?”
“喏,就在站在墨儿旁边的那个穿蓝色衣裳的。”
沈雨燃抬眼望去,见沈墨和傅幼薇中间不知几时站了个穿着水蓝色锦衫的少年。
少年长身玉立,头戴玉冠,腰间佩玉,通身少年气息,却不失温雅清贵。
“那是二房的温……”
“傅温泽,咱们侯府里排行老四的孩子。”
元夕侯府女眷出门看花灯的时候,傅温泽在同行。
“是他心悦墨儿,还是二夫人的意思?”
“你也是自己人,我就不跟你说那些虚的,正月里你们出去看花灯那晚上,温泽就跟墨姑娘聊得投缘,回来之后就动了心思,他是爽直的性子,直接就禀明了家里长辈。二弟和二弟妹也喜欢墨姑娘,只是她的长辈都不在,我想着先问问娘娘的意思,或许娘娘帮忙问问墨姑娘的意思。”
果然元夕的时候。
沈墨的意思,只怕是不必问了。
今日来侯府之后,瞧她熟门熟路的样子,跟傅家的姑娘也亲密无间,只怕今年春天没少来侯府做客。
傅温泽并未掩饰自己的心意,再加上沈墨心思聪慧,必然早已察觉。
她还愿意来侯府做客,心中应该是喜欢的?
“今儿回去的时候我就问问墨儿的意思。不过婚姻之事,我不好替她的家人做主,回头我知会沈砚一声,看他如何安排,最好是让他们爹娘来京城一趟。”
沈家其他人都离开了京城,沈雨燃也嫁到了东宫,别苑和宅子都空了出来,多来些人也住得下。
“有娘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站着说了这么久的话,咱们去亭子里坐着喝会儿茶。”..
沈雨燃跟侯夫人一起进了凉亭,赏花饮茶,春妆明净。
她看到傅温泽不远不近地站在沈墨身旁,也不搭话,只是在沈墨的风筝缠上线事适时搭把手。
见沈墨脸庞微红地把风筝递给他,沈雨燃想,这两人的亲事该是十拿九稳了。
今日回门,的确热闹好玩。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门房来通传,说是萧明彻驾到,侯爷和侯夫人立即出去迎接。
沈雨燃不慌不忙地回到摆饭的临水敞厅,刚坐了没多会儿,便见众人簇拥着萧明彻过来了。
今日是家宴,男丁女眷虽分席而坐,并未用屏风隔开。
萧明彻贵为太子,但他自幼便时常出入平远侯府,对平远侯府十分熟悉,连屋子里的陈设布置都如数家珍。
他和沈雨燃既没有摆架子,一大家人便如寻常亲眷一般说笑着用饭。
用过膳后,沈雨燃跟萧明彻一道回东宫去,在马车上便将侯府有意为傅温泽迎娶沈墨的事告诉了他。
萧明彻道:“侯府二房相较大房势弱了许多,不过傅温泽这小子一身工夫不错,将来在军中肯定有所作为。”
“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居然武功很好?”
“当然,傅家世代都在军中任职,似老傅……”话一出口,萧明彻又想吞回去,瞥眼看向沈雨燃,见她正在憋笑,又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似老傅这样走文官路子的,屈指可数。”
“刚才我偷偷问了墨儿,看起来她倒是喜欢这傅温泽。”
萧明彻颔首:“她虽有个进士哥哥,但沈家毕竟根基浅薄,能跟傅家结亲,算是高攀了。”
“是吗?”
萧明彻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立即改口:“不过,她除了有个进士哥哥,还有一个做太子妃的姐姐,是傅温泽高攀她。”
沈雨燃轻轻“哼”了一声,回想起在花园里放风筝的情景,若有所思道:“侯府是中意墨儿的,侯府这样的亲家,沈家的确没什么可挑剔的。我瞧着他们俩是真心喜欢的,有父母之命,又有真心实意,的确是天赐良缘。”
“嗯,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