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听见男人的脚步声,长椅上的女子身子一颤,抬眸向着他看去。
“九爷。”女子容貌苍白,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
“安安怎么样了?”萧鹤川蹙着眉,与那女子开口。
那女子眼角含泪,轻轻摇了摇头,“还在里面没出来。”
“医生怎么说?”萧鹤川放缓了声音。
“说是老毛病,没什么好法子。”那女子说完则是转过身,拿起帕子拭泪。
见她如此,萧鹤川并未再多说什么,只与她一道在走廊上等待着。
良久,终是听见了医生的脚步声。
萧鹤川眼皮一跳,向着那医生看去,那医生显然是认识他的,看见他遂是唤了句,“九爷。”
“孩子怎么样了?”
“九爷放心,孩子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还需留院观察一晚,若一直无事,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
“多谢。”萧鹤川与那医生道谢,那医生则是说了句“九爷客气了”,离开了走廊。
萧鹤川向着陈秀黛看去,陈秀黛擦干了自己的泪水,随着萧鹤川一道进了病房。
两人守了孩子一夜,天快要蒙蒙亮时,孩子从睡梦中醒来,看见萧鹤川后,郑佑安擦了擦眼睛,对着萧鹤川伸出了自己的胳膊,糯糯的喊了一声,“爸爸!”
萧鹤川抚上了孩子的发顶,俯下身将他抱了起来,郑佑安今年不过三岁,偎在萧鹤川怀里后就是耷下了脑袋,很是乖巧的样子。
萧鹤川抱着他在病房里慢慢的踱着步子,直到孩子再次入睡后,方才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放在了床上。
陈秀黛一直没有出声,直到看着萧鹤川为孩子掖好了被角,陈秀黛只觉得心里一酸,与他轻声道了句,“九爷,安安这里有我,您不要在这里守着了,快些回去吧。”
萧鹤川看了眼天色,已是快亮了。
“没什么,索性等你们出院吧。”看着孩子苍白的小脸,萧鹤川低声吐出了一句话来。
“九爷,是快要订婚了吗?”陈秀黛望着孩子熟睡的脸,很轻声的问了句。
“嗯,你尽管带着孩子在原来的地方住着。”萧鹤川在椅子上重新坐下,他摸出了香烟,可顾忌着病中的孩子,又是将烟盒装了回去。
“我怕,将来的九少奶奶会误会。”陈秀黛低声开口。
“不会,你好好把孩子带大,遇见合适的和我说一声,我会给你备一份嫁妆,送你出门。”萧鹤川说完便欲去走廊上抽烟,陈秀黛却是唤住了他,“九爷。”
萧鹤川转过身,看着陈秀黛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她微垂着双目,似乎有些踌躇的伸出手,想去握住他的衣角。
萧鹤川看了她一眼,陈秀黛的眼神一黯,又是将手缩了回去。
“九爷,我自知身份,不敢妄想,可安安将你当做了爸爸,我……”
“你想跟了我?”萧鹤川面色深冷,打断了她的话。
陈秀黛面庞发白,她想起病中的儿子,只鼓起勇气开口,“哪怕,是留在九爷身边做个外室……”
“你是我兄弟遗孀,记住你的身份。”萧鹤川的声音清晰而低沉,“你也不必为了孩子起这种心思,老郑是为了救我没了性命,但凡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丢下你们不管。”
“九爷……”陈秀黛的脸庞火辣辣的,想起早逝的丈夫,更是觉得心酸不已。
萧鹤川没有再理会她,只去了走廊抽烟,一夜未睡他却也不觉得困倦,只倚着墙壁,看着远处的晨曦出神。
他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他疼的跟心肝一样的人,那个在他心上扎了一刀的人。
晴空碧洗,一望无际。
“幼卿!”
清脆的声音在校园中响起。
听见这个名字,就见前面的人群中有一个女孩子抱着书本转过了身来。
她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是东方人,长得清丽窈窕,肤色更是白皙水嫩,她看着那一道越来越近的身影,莞尔一笑间,美的扣人心弦。
“雪澄,你怎么来了?”幼卿对着好友开口。
“我已经领到了学位证书,你快瞧。”易雪澄的眼睛亮晶晶的,将自己手中的证书递在了幼卿面前。
幼卿垂眸看去,回想着这四年来的辛苦,她和易雪澄总算是顺利毕业,拿到了学位证书。
“雪澄,恭喜你,顺利结业啦。”幼卿也是十分高兴。
易雪澄伸出胳膊给了幼卿一个大大的拥抱,感激的开口,“要不是有你在,每天督促我,帮助我,我哪能这么顺利拿到结业证书呀?”
两人都是笑盈盈的,刚说了几句话,就见易雪澄眼睛一亮,向着前方挥了挥手,大声喊出了几个字,“爸爸,这里!”
看见易世开,幼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在国外求学的这几年,易世开每隔几个月就会来看望她和易雪澄,不仅如此,她和易雪澄在国外的生活也是被他安排的井井有条,她们住着精致舒适的公寓,有女仆,有司机,有厨师,每个月甚至还会有理发师与裁缝上门,专门为她们两人服务。
幼卿攥着结业证书的指尖不由自主的微微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