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峰刚刚被家人从窗口抬回来,脖子还火辣辣疼,他还以为他一口气上不来,要见到太奶了呢。
一边猛烈地咳嗽,一边眼泪汪汪地解释:“大师,真、没干、什、什么。”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
前几天自己干了什么,他基本上没有记忆。都是睡着后,被那群鬼怪裹挟着学学动物叫。可这一次,他整个人的神智都是完全清醒的。
今天一天都没出门的他,原本晚上是想去喝酒的,刚准备换衣服,往衣柜前一站,门都没打开,他便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蒋峰就像坐到了观众席上,以一个极诡异的角度被迫欣赏眼前不断发生的一场场闹剧,在他的身子差点飞出阳台时,他无能狂怒,骂得相当难听。
可惜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听得见,至于其他的鬼嘛,蒋峰敢保证,那个领头的女鬼听懂了,因为她转过头来,冲着他笑。
如果是个正常人冲他笑,他不会觉得如何,问题是那女鬼明显看起来就是个车祸鬼啊!整张脸被压得稀巴烂,顶着个大大的轮胎印不说,连五官都快要分辨不清楚。
这样的一只鬼冲着他笑,他没被当场吓死已经算胆大了。
对方轻轻说:“骂得挺好,继续。”
蒋峰紧紧闭上嘴,保证再不吐出半个字。
直到他们离开他的身体,拿回控制权的他就体会到了被人锁喉的痛苦。
想让他死,大可以直接点,何必如此折腾他呢?
“你再仔细想想,出事之前,你去过何处?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和事?或者拿到过什么不该你拿的东西没有?”
鬼怪上人身,消耗的不光是人的精气神,还有鬼怪自己的灵魂力量。
肉体与灵魂相契合,灵魂才会在身体内得到休养与增强,所以活人灵肉契合,没有异常,但是死去的鬼魂,自己的肉身已经失去生气,别的肉身会对鬼魂产生严重的排斥反应。
想要上别人的身,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的灵魂力量,所以一般很少有鬼会上人身,除非心愿未了,或者鬼魂力量强大。
刚刚那只鬼很弱,可能才刚死不久。
刚死不久的鬼如此大闹,不合常理。
“你最近没有撞死人吧?”因那鬼面目全非,薛无为不得不问。
蒋峰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他确实是个纨绔,却也是个惜命的纨绔,喝酒绝不开车,开车绝不飙车,一切特别危险的爱好都不是他的菜。他敢肯定,自己从来没有撞死过人,不光是他,就连跟着他的一班小弟,也都知道他的禁忌,从不会开快车。
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个刚死不久的新鬼入手,查查为什么蒋峰如此招脏东西。
薛无为如是想着,扈叁则拎着那只女鬼重又跳上蒋家的窗台,落地瞬间打了个饱嗝。
除了这只女鬼,其他的灵魂全被他吃掉,虽然不多,好歹塞个牙缝。他将女鬼扔给薛无为,挥挥手:“我先回紫霄观去了。”吃下去的东西需要时间消化。
女鬼瞪着的一只眼睛与薛无为对视,两者都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他肉疼地取出一张封鬼符,准备先将女鬼收起来,不然一会儿天就亮了,再不收了她,阳光一照,怕不是得魂飞魄散。
“肯定是那个小贱人!”蒋妈妈抱着儿子不松手,愤恨地说:“那小贱人到底是谁?你去找她!带着大师一起去!”
“问孟与安!孟与安坑了你,她倒没事人似地拍拍屁股走了,不是说那个小贱人是孟与安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姐姐吗?听说从小在道观长大的,肯定会妖术!”
蒋妈妈看薛无为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当着道士骂妖术,当着和尚叫秃驴,都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她真是一时气糊涂了。
“对不住,大师,我不是说您这样正统道家出身的,像那种山野路子出来的,肯定不是好东西。大师,小峰的事就麻烦您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蒋妈妈冲蒋爸爸使了个眼色,蒋爸爸急忙拿了5W红票出来,放在薛无为面前。
薛无为没多说什么,收了钱:“我先出去办点事,这是张平安符,蒋峰你收着,等晚上我再来。”
蒋家人千恩万谢地送走了薛无为,一家人忙得整夜没合眼,早累得不行,全都草草吃了口面去补眠。
明明很困,但是躺在床上,蒋峰翻来覆去睡不着,拿起手机给孟与安发消息:“你那姐姐还在你家吗?我有点事想找她。”
如果说蒋峰二十多年的生命中,能与灵异搭上边的,也就是上一次在盘山道上被孟与安的姐姐摆的那一道了。
当时自己与几个小弟都被鬼迷了眼,他居然看到了死去的某一任前女友,要不是后来他们被警察救了,估计且得在山头上喝西北风。
自那次之后,他就开始被鬼上身,每晚都不消停,一直闹到现在,他差一点就小命不保。
如果真是那女的做的,他就去跟人家好好道个歉,该赔钱赔钱,千万别再折腾他了。
孟与安的消息回复得很快:“我求过我姐了,她不同意救你。”
真的是那女的害的自己!
“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我自己去求。”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