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材料制成一个同样大小,但外观不同的小纸人。
那是她自己的样子。
“给你,纸人先生。”她起身,把两个小纸人塞在近在咫尺的纸人手中,毫无留恋离开,奔向祠堂。
这次,纸人没有阻止她,只是捏在手中的小纸人噼里啪啦,竹子骨架摇摇欲坠。
等天殊雪颇为费力的翻身入红棺材里,缩在角落的纸人才在暗处隐去身形。
棺盖合上的那刻,院落彻底陷入静寂。
不知过了多久,大院闪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他的气息略微粗重,脚步声在桌边来回摩擦,犹疑不定。
随着他呼吸声加重,沙沙的步伐也挪动到祠堂,定在棺材前。
嗡
棺盖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外头那人咽下口水。
月辉皎皎,光照在红衣尸体光洁的脸蛋上,祂双目圆睁。
“啊”
棺材旁的人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他哆哆嗦嗦的爬起,头也没回的跑了。
棺盖被掀开一半,新娘坐起身体,皮肤透着尸体特有的冰冷质感。
祂低头,怀里躺着一个陌生的少女,呼吸匀称,刚睡着不久。
尸新娘试着活动身体,祂从棺材站起,很自然跨出长方形盒子,站在院子里。
彼时,天殊雪海躺在祂的怀里,呼吸平稳,并未醒来。
尸新娘垂头,睫毛如鸦羽,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后,如同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步一步僵直的往院外走去。
从村长的家,到路口,再穿越村庄,进入被迷雾环绕的大山。
黑乌鸦停在枝头,用浑浊的白眼打量来者,啼鸣惊扰远方群鸟。
路途颠簸,天殊雪缓缓睁眼。
“新娘姐姐,你醒了。”她抬头说道。
尸新娘点点头,在她的动作下,俯身放她下来。
“不用谢。”天殊雪紧接着说道,她看着尸新娘手腕的空洞,没有挪开视线,“这是不好的东西,妈妈是这么说的。”
尸新娘没有说话。
祂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过往,只是一具能行走的空壳。
只是有一点可以确认。
祂握着天殊雪的手腕,牵引她往前走去。
再往前,那里有令祂排斥的东西。
而天殊雪,是替祂解开诅咒,如同再造者一般的人物。
两人在森林穿行,四周似有窃窃私语,又好像有无数眼睛注视,直至她们停在一个山洞前。
天殊雪抬步,却踩到什么柔软的东西。
她脚下,是一块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布。
在荒林的杂草堆中,数不清的骸骨堆砌。
继续往前,就是山洞了。
山洞幽深隐蔽,入口仅能容纳一人通过。
往内深入,黯淡的红烛光微微闪烁,在两人走路带起的微风下,忽闪着壮大墙壁阴影。
展现在天殊雪面前的,是一个个姿态各异的干尸。
她们被故意摆出妖娆的体态,身上套着松松垮垮的红衣,嘴角被强行粘滞在脸颊侧面。
面对诡异而残忍的画面,天殊雪突然道“不好的东西要被烧掉,妈妈是这么说的。”
月亮躲进乌云,山中多了分热气。
第四天清晨。
大院里又传来一声惨叫。
逐渐习惯的李星鹤向云跑出房间,又在祠堂口见到穿戴整齐的天殊雪。
“小雪早上好啊”李星鹤洋溢着笑容招手。
天殊雪双手放在双肩包的肩带上,看进他的眼中,才说“早上好,李星鹤。”
向云抿紧嘴唇没说话,比起慢慢悠悠打招呼,他更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是谁死了。
下一刻,左侧第二间里,一脸猥琐相的袁经宝连滚带爬出了房间,蹲在院里狂吐不止。
其他房间的人悄悄出来,猜到结局。
那个喜欢拉着学生讲鬼故事的老大爷庞兴富,死了。
向云没空安慰袁经宝,径直走到房门口,推门而入。
和之前几次一样,庞兴富的死状相当凄惨,头身分离,双目圆瞪,简直难以想象他去世之前,遭遇了怎样的袭击。
李星鹤闪身进入,一手挡着鼻子,道“把他埋了吧。”
“这是死的第四个人了。”向云回,“第一排的两个房间都死了人,现在第二排两个房间,也都死了一个人。按照这个规律,明天开始,第三排房间就会死人。”
既然关了灯,查房的侍女小翠不会进入,那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呢
更奇怪的是
“老云,你听到了吗外面好像很吵。”李星鹤靠着墙壁道。
不是村长的大院,而是更远一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