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袁方一阵脸红,恼怒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简直侮辱于我,我还用给人摸骨,我看着那个人,便知道此人忠奸,更知道此人是水性杨花还是忠贞烈女。” “佩服佩服。”牛马羊哈哈大笑。 袁方转过头来,望向张孝武,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张孝武立即追问道:“这位道长,你这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是什么意思?莫非我得了绝症,不可医治了吗?你要是不说明白,我这些日子得吓个半死。” 袁方笑了起来,说:“那倒不是,只是我观将军的面相,一生杀戮无数,征伐四方,应是战陨疆场年不过二十才是,可又看将军已近三十年纪,实在怪异。” 王一瑾等人顿时憋着笑面色古怪,张孝武郁闷不已,他相貌堂堂充满冷峻凌厉的气势,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子,而且美男子也没有能力震慑三军,不过他的面容看上去的确是比年纪老很多,便说道:“这位道长,我今年只二十有二岁。”为了信服对方,他还给自己增加了一岁。 袁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又仔细盯着张孝武的脸,许久之后才犹豫地说道:“着实奇怪,你阳寿已尽,为何能活到现在?将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孝武道:“我身体健硕,无病无灾。” 袁方沉吟道:“将军的面向,我看不出来,着实怪异,怪异。可否将将军的生辰八字报于我?” 张孝武努力回忆了一番,才说道:“生于圣汉十年五月初五子时三刻。” 袁方掐指一算,面色惊讶道:“怪哉怪哉,不妨直说与将军,你之阳寿十八而过,便是说你过了十八岁之后便已经阳寿已尽,早该回到阴间轮回转世去也。然而将军如今无病无灾官运亨通,除非——除非逆天改命。可这逆天改命需要极大福运,非一般人能够办到,并且施法之人需要牺牲自己才能帮你。贫道着实想不通,会有何人帮助将军,若将军是士族豪门也就罢了,可我听闻将军出身平民,乃镖师之后,所以我才感觉怪异。将军小时候,可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福缘不成?这逆天改命,说是非一般福运之人遇到。” 张孝武先是想到自己穿越的身份,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自然不能说出口去,他仔细回忆了一番憨郎,憨郎醉心于学武,每日历练武功,没遇到过什么福缘,而且憨郎痴傻成性,也不会被外界吸引,便道:“我十八岁以前头脑浑浑噩噩,记不得许多事,只记得阿爷自我出生之后便打磨我的身体,以药水浸泡钢筋铁骨,乃至于我武艺高强。可若是说福缘,我还真没有想到过什么奇遇,只是我十八岁零十个月时,在土城大战,与犬夷将佐同归于尽,从三丈高的城墙上摔了下去,却反而摔清醒了。” 如果说有福缘,他能够穿越到这个世界也算得上是一种福缘,毕竟不是每一个人死后都能有如此经历——当然,他也是第一次死,没什么经验——尽管这个世界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美食、没有娱乐、没有这没有那,但这个世界有一群可信的兄弟,有一帮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人生在世无非活得是一个舒心顺心,张孝武觉得自己如今活得非常顺心,从这一点上来说,他还真是得了极大的福缘。 “原来将军从前是个憨郎。”牛马羊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张孝武哈哈一笑:“对,从前我被同村人叫做我张憨郎,如今见到我这般,估计会惊讶得眼珠子掉在地上。” 牛马羊道:“将军真性情,国人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一筹。” “福缘,福缘也。”袁方抚掌一笑,“古有以损阴德而逆天改命,但也可命运交换。那与你同归于尽的敌将乃大福运之人,你与他同归于尽之时,你二人命运发生转变,他的福运完全落在了你的身上,你的死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众人一听,顿时大感神奇,夏铭道:“这人的命运还可交替?” 袁方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曾在道藏中看过记载,却有如此逆天改命之说。从前只是传说,如今方见到真人。若是想给将军相面,贫道需要看那与你交替命运之人的面相,因为如今的你的福运皆是来源于他。” 张孝武大笑:“置死地而后生。” “对,置死地而后生。”袁方大笑道。 次日,鬼卫暂留藤山县,张孝武也睡得日上三竿才起身,众人也早已经起来了,正在城内闲逛。按照规定,鬼卫不可以穿军装过市,大家都穿着便装,不过因为同一的黑色衣服,以至于藤山县百姓看到这些黑衣人后以为什么帮派。甚至连藤山县本地的帮派都在以为有外地人要来抢地盘,但打听之后才知道是鬼将张孝武手下鬼卫,暂时在此休息。 张孝武的故事在司州流传最广,虽然朝廷视为禁书,可也挡不住百姓们的好奇之心,不少说出人和唱戏的拿《鬼将行》改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