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从小到大的游戏就是摔跤,我都不一定摔得过他们。” 两人谈笑间来到沙加河旁,沙加河宽大概有三百米,这个宽度说宽不宽,说窄不窄,此时由于是落潮,仅有三百米,而涨潮之后水宽能够达到四百米。 过河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交钱过桥,在沙加河上有三座桥,分别是两座木桥和一座铁桥,都是悬浮在水面上,只能步行通过,且桥上还限行。过桥价格是走木桥交一贝拉,走铁桥交两贝拉。木桥和铁桥最大的区别在于,所谓的铁桥也只不过是有几条铁链子横在河面上,铁链子上依旧是固定好的木板;而木桥则是麻绳栓好的木头,木头上也是木板。但无论是哪种桥,走在上面都像极了后世游乐场里的秋千桥游戏,晃晃悠悠的不慎安全。 两人看到有很多当地百姓在桥上走来走去,不由得感慨人家还真是在危险的桥上走,如履平地。 “噗通!” 两人正在惊叹呢,一个人从桥上掉了下去,然后挣扎着重新爬上了桥,喘了几口气自认倒霉,其余的路人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更别说帮他了。 另一种过桥方式便是坐船,河边停着很多小船,都是那种不大的能做三五个人的小船。 张孝武决定坐船,于是来到河边准备和船夫沟通,却看到几个船夫薅着一个人的头发走到水边,准备把这人给淹死。这人不停地说着沙加话求饶,最后在即将被按在水里淹死了,哭道:“爹!爹啊爹!孩儿不孝,孩儿不能侍奉您了!贼南猴!老子下辈子一定将你们灭族!” 张孝武听到的却是纯正的中原官话,惊讶于这人竟然是龙都城人,龙都人怎么会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他大跨步地跑了过去,一把推开众人,将这人给救了下来。这人还发懵呢,陡然感觉自己被拎了起来,睁眼看去,见到一个梳着发髻的大个子盯着自己看,他惊喜道:“你是汉人!?” “对,我是汉人,你是何人?” “我,我也是汉人,我家是龙都城安乐坊的。” “你叫什么?” “我叫刘忙。” “流氓?”张孝武楞了一下,随后撇嘴笑道:“你这怂包,可不像是流氓,倒像个倒霉蛋。”言罢,他拔出短刀将刘忙身上的绳子给割断。 周遭的沙加船夫纷纷拎着船桨围了上来,嘴里又在吱吱吱地叫喊。 “他们说什么?”张孝武问。 刘忙苦着脸说:“他们——他们是在警告你,少管闲事——大爷,你救救我吧。” 张孝武道:“首先,我才二十七岁,你叫我大爷,把我给叫老了,其次,你要告诉我怎么回事?” 刘忙忙改口说:“大哥,我跟他们赌钱,结果他们做局骗我,害得我输了我的船,又欠了一屁股外债。他们说今天我拿不出钱,就要以命抵债。” “他们是准备杀了你?” “不是,他们是准备把我给淹个半死之后,卖去做奴隶。” “你这家伙就这样任由别人欺负?” “没办法,谁让咱是汉人,人家是沙加人,在人家的地盘,人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刘忙郁闷地说。 “你欠了他们多少?” “八百个贝拉。” “合多少银币?” “八个。” 张孝武走回到马车旁,从里面掏出了八个银币,对大家喊道:“八个银币,换他,以后他就是我的奴隶了!” 刘忙差点摔倒在地上,还以为来个大善人大救星,没想到来个奴隶主,你这好人做的也太不称职了。 八个银币的出现,制止住了本地船夫们的愤怒,他们先前忌惮于张孝武这么大的体格子,害怕一旦冲突起来自己会受伤,但是他们倒不怕冲突,这沙加河边上百的船夫都是他们的兄弟,而既然对方拿出八个金币,这小子的所有权就归他了。 一个船夫代表走过来,拿了一张纸,这张纸应该是欠条,一手交钱一手交欠条,与此同时,他一脚踢在刘忙屁股上,吱吱吱吱地说了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这个混蛋现在归你了!”WWw.óΠъ.oя 刘忙苦兮兮地站在张孝武身边,忽然看到了阿吉,眼睛一亮,叫道:“大哥,这是你妹妹?” 张孝武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说:“叫大嫂。” “哦,原来是大嫂,大嫂好。” 张孝武也是为了避免给阿吉带来麻烦,随后开始盘问刘忙的身世。这刘忙倒也不隐瞒什么,他是在龙都城闹瘟疫的时候跟随父亲离开的龙都城,那年是十三岁,而龙都城的瘟疫正是从塞北传入。也正是那一年,张孝武带领大军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