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院现任掌门有五个弟子,大弟子公孙明日,是邬清影二十多年前去山下晃荡的时候,在一间赌场找到的。据说他是家里老大,家里太穷,孩子太多,所以就把最大的小孩卖给了赌场。公孙明日在赌场,负责给有钱人按摩、洗脚,收拾东西,搬搬抬抬。
邬清影在赌场大杀四方,赌场最后给不出钱了,她就把公孙明日作为赔偿带走了。
他的名字是邬清影取的,来源是因为邬清影那段时间突然脑子有问题,发奋图强读书学习。她重新读的书中,有一首明日歌。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于是,公孙明日因此而来。
重思行比公孙明日小一点,听说他爹本来是朝廷大官,脑子被门撞了,跟别人一起造反,然后全家被处斩。他爹用尽浑身解数,将他和几位家眷送出城门。和重思行一起跑的其余人在路上被射杀死了,重思行慌不择路跑到了伏羲院山下。公孙明日在钓鱼回去路上看到了晕倒的重思行,就拖着回了伏羲院。
重思行一开始对自己的身世缄默不语,待了三年后才老实交代。
把他带回来的公孙明日体验了一把叛国贼的刺激。
排名第三的是妃泣朝。
他是天生的招魂体制,人体招魂幡。邬清影在他招惹更大的事情之前,将他带回伏羲院养着。
排名第四的施果,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她想报名其他门派,走错路了。
邬清影曾经和她说过:这不是走错路,是某种缘分。
施果果断地说:不,就是走错路了。
只是伏羲院类似吞金兽,只吃不吐,施果被强制入学。
邬清影收了这四位徒弟,然后在十年前下山的时候,带回了司雨霏。
和他们稍有不同,司雨霏刚来到伏羲院的时候只有一个月大,完全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是伏羲院弟子轮流带大的。
邬清影虽然自诩还很年轻,但是当其他四个人用照顾弟弟的心态看待司雨霏的时候,她是用看孙子的态度。
每当邬清影意识到这件事情,就挥一把青春逝去的泪水。
“我在山下买了一些东西给你,霏霏最近有没有什么趣事要和我分享的?”邬清影在自己的屋子坐下,将带着的包袱递给司雨霏。她时常出去都会带东西回来给他们,但是其余四人在世间混过好几年,已经不喜欢这些东西了。
“我识破了一个盗贼,保护了伏羲院的宝物。”司雨霏坐在地板上,本来在拆礼物,听到邬清影的问题后,瞬间抬起头邀功。
邬清影笑了。
公孙明日正在把邬清影带回来的衣服分类,放进衣柜,或者准备拿去浣衣室。听到了司雨霏的回答,他一言难尽地回过头。司雨霏把这那个盗贼扔进伏羲院弟子开发出来的机关奇巧恐怖地邪门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公孙明日纠结得要死。
邬清影则是想着:外界的人危言耸听,她的弟子哪里危险了,明明就很可爱啊。除了有戴面具的怪癖,什么问题都没有。
两人思绪各异,突然……
“呵。”司雨霏的笑声撞在了面具之内。
邬清影和公孙明日被他突如其来的稚嫩单纯的笑声给弄懵了。
“是个新的面具。”司雨霏在包袱里看到了符合自己心意的礼物。
两人看到他的反应,心中想法都是:原来如此。
“不许再给这个孩子戴面具!”公孙明日立刻横了邬清影一眼。
“他喜欢啊,我有什么办法。”邬清影无奈。
“你们两个人……”坐在一旁翘脚的重思行表示,“真的很像因为教育观念不一样吵架的娘亲和祖母。”
“你倒是也管管啊。”公孙明日看着这一位大少爷。
重思行也是这个态度:“他喜欢就戴呗,但是吃饭睡觉的时候给我拿下来!”
公孙明日看没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啜泣着跑到司雨霏的身边,哀哀戚戚地抱着司雨霏。
这样的生活过不下去了。
司雨霏被他用力抱着,好脾气地不做挣扎,只有在面具被他挤到移位的时候,才默默调整面具。
“我要是和这个负心寡义的男人和离,你是要跟我,还是跟他们两个混蛋?”公孙明日问司雨霏。
司雨霏仰起头,天真无邪问地公孙明日:“什么叫做和离啊?”
站在坚决不给司雨霏灌输奇怪想法的立场上,公孙明日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支支吾吾。
重思行看到公孙明日窘迫的模样,优哉游哉地走过去,拿起包袱里放着的一把糖,捻一个放进嘴里。
司雨霏拿起邬清影给他带回来的面具,满意地说:“我喜欢外面的面具,很好看。”
“那是因为你总是做可怕的面具。”司雨霏现在戴着的面具,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做的。
“我喜欢。”司雨霏觉得自己的心意一定要准确传达才可以。
公孙明日保持着坐在地板上,抱着他的姿势。
“我下次能和师父一起下山玩吗?”司雨霏问她。
这一瞬间,三人陷入沉默,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虽然说,伏羲院的弟子大部分都不会离开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