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在那里听的倒是有滋有味,两个手塞到袖子里,行为举止越来越像朱元璋,有些时候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爷,这三个姑娘都是清馆,卖艺不卖身的,您老人家行行好,别难为他们三个了行吗?”
老鸨子颤颤巍巍的劝说道,旁边的三个姑娘用面纱挡脸,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那男子却不屑的撇了撇嘴,指着三个姑娘说道,“这个地方还能出什么贞洁烈女?无非就是钱不够罢了,你说个数,老子绝不还价!”
那老鸨子也是苦口婆心的说道,“爷,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如果没有个规矩,以后这买卖就没法做,您老人家理解理解,我们也不容易啊,这三个姑娘我养了六多年,好不容易能出来挣银子……”
那男子的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浓烈的不屑,“娘的,你说的挣钱就是和几个穷酸书生,天天诗词歌赋,才子佳人?好人谁他妈到这里来才子佳人?能不能别恶心你爷的胃口!”
三个姑娘纷纷低下头,脸上闪过了一丝羞红,她们三个这些日子,确实同时看上了一个穷书生,那书生英俊潇洒,眉清目秀,虽然是家境贫寒了一些,但是三女都十分相信他能金榜题名,到时候岂不是一段佳话?
老鸨子也呐呐的说不出话来,那男人更加得意,撇着大嘴说道,“老子可告诉你们,老子是给贵人办差的,贵人能看上你们三个,那可是你们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儿,别不识抬举,到时候反美不美!”
三个姑娘一听那话,顿时来了兴趣,他还以为这男子是个土财主,粗鲁不堪,没想到却是给贵人当差,当下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老丈,您是给哪位贵人当差?”
那男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伸出小萝卜粗细的手指,在茶水里胡乱的蘸上一下,在桌面上悄悄的写了一个字……
三个姑娘顿时眉开眼笑,哭也不哭了,闹也不闹了,心中的穷酸书生也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抹了抹脸上还没有干的泪痕,娇声说道,“老丈,您倒是早说啊,如此贵人看上我姐妹,是我们的福气,如果早说何以敢推脱?”
老鸨子也在一旁连连点头,笑的脸上的白面都兜出了几道褶,“爷,您看您,提前说啊,这又是何必呢,这三个姑娘就当是我们的孝敬,贵人能记着我们,都是我们的福分……”
老鸨子一边说,一边满脸堆笑,手中的粉红色手帕,把桌子擦了个干净,可是转过头来却怒骂出口,“龟公,你死到哪里去了,还不给贵客上茶,上咱们最好的茶,再出去买点好点心,再叫两个干净的姑娘陪陪这位爷………”
如此态度,那男子当然是相当受用,撇着大嘴坐在那里趾高气昂,不时地挑肥拣瘦,三个姑娘也急急忙忙的回房里收拾行囊去了,那样子倒是好像有几分迫不及待。
而朱标却在一旁脸色铁青,倒不是什么英雄救美的恶趣味,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太小儿科了,堂堂一国太子,什么女人没见过?见到女人就挪不动步,他老爹朱元璋都得抽死他……
因为朱标清清楚楚的看到那男子,在桌子上写出了一个“秦”字!
秦,秦王,朱樉,他的亲弟弟!
在前些日子朱标刚刚回应天的时候,自家老爹就话里有话的说过他这个弟弟的事情,虽然说的非常隐晦,但是朱标何等聪明,自然是听个一清二楚,但是他却并没有理会,第一是太忙,第二是确实没有想清楚如何处理。
毕竟朱标虽然明史不好,后世的明代历史也是被通古斯人改的乱七八糟,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对的,比如就是自己的死法,历史上自己就是长途跋涉去训斥这个二弟,回来就莫名其妙的病死了,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不小心应对!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朱樉这些日子种种的反常,让朱标打心眼儿里非常膈应,但是又没办法,毕竟现在朱元璋还活着,他去了也就只能以长兄如父的名义训斥一番,但是这骨子里的东西,训斥又怎么会有用?
朱标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可是刚刚转头,那趾高气扬的男子却一口叫住,“嗨!对!说的就是你,你哼什么?!”
朱标有些愕然,多少年都没有人敢和自己这么说话了,忽然间就冒出这么一个愣种,抬起头看向那男子,那男子也悚然一惊,呼啦一声,站起身来……
嘴角微微颤动,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可是秦王朱樉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没见过朱标?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已经办完了差事,嘴欠一下,就能挑衅在当朝太子的头上……
“太太太太…………”
男子面露冷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这曹炳又怎么可能让它发声?黑熊一般的身躯,瞬间往前一步,硕大的巴掌就捏在了他的脸上,巨大的力量,瞬间就把他的下巴捏脱臼了。
“啊……咳……呜呜呜……!”
曹炳巨大的力气之下,让男子涕泗横流,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哀求之色……
老鸨子早都吓傻了,他可是知道这男子是哪里的人,也知道他是谁府上的奴婢,可是这黑大汉却毫无顾忌,那么就只可能是两种人,第一种就是不拿命当命的强人,第二种就是后台确实硬,可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