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黄子澄和齐泰,只是想为朱允炆谋划一番而已,因为朱允炆心向天下文人,书生们认为如果他当上了皇帝,这天下的读书人必然会水涨船高。
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朱允熥那天在宁寿宫说出的那句话,究竟是从何人那里听来的?身边的奴婢吗?还是朱雄英这个大哥,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必要了,顺藤摸瓜,摸到了一条大鱼,整个中原神州,以及大明的新地盘,还有大明控制的地区,都在排查希伯来人,这就已经足够了,反正一切的阴谋都始源于他们。
自家人,知道错了,改了就足够了,何必查的那么清楚?何必把事闹得那么大?伤及感情呢…
朱元璋不查,朱标也不闻不问,好像忘记了这个事儿一样,朱标特意嘱咐自家老爹去和雄英谈一谈,朱元璋也就明白了自家大儿子的意思。
有些事情就得这么办,不聋不瞎,不会当家,朱元璋明白这个道理,朱标也明白这个道理。
朱标现在全力对付外边捣乱的希伯来人,这满城的烽火还没有熄灭,自然是没有空闲的功夫来捋自己的家事,那这件事情也就只有自家老爹出马了。
而此时的朱允炆宫殿外边,祖孙二人已经聊好了,朱雄英满脸笑容,好像所有的心结都打开了,笑容满面的看向自家弟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朱允炆看到这个笑容就感觉浑身发凉,朱元璋也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门口勉励了朱允炆几句,说他这几天身体不好,自己找了一个世外高人算了一卦,说京中新皇龙气太重,不适合朱允炆居住。
朱元璋想了想,就在中都凤阳,赏赐给朱允炆一个宫殿,让他在那里好好养养身子,这事儿也不用朱标下旨,朱元璋随口一说,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朱允炆面色平静的谢恩,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而是拜别了朱元璋和马皇后,又去拜别了朱标和徐妙云,没有坐皇家的仪仗,而是自己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背着一个行囊,打扮成百姓,直奔中都凤阳。
这种事情也是合乎于礼法的,毕竟朱元璋早些年特别喜欢忆苦思甜,每年都要让朱家子弟穿上草鞋,在凤阳重走他的起兵之路,体会他当年打天下的不易。
此时朱允炆搞出这么一套,朱元璋和朱标还真说不出什么,只能派人在暗中保护。
三天后。
朱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这宫门是刚换的,庞大的宫门此时还散发着淡淡的大漆味,朱允炆从缝隙之中走出,身穿一身朴素至极的布衣。
这布衣上的褶皱极其平整,一看就是压箱底多少年的了,但是朱允炆却异常爱护,仿佛走路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把衣服弄坏一样,衣服的针脚非常细腻,一看就不是那种买卖的大路货色,恐怕也就只有自家亲娘,才能做出这种细腻的针脚吧。..
偌大的宫门轰然关闭,朱允炆缓缓回过头,看着宫门上的铜钉,数了数,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心中暗道,“爹可真是好雄心好壮志,之前的宫门是竖九横五,象征天子九五之尊,没想到这新门则是竖九横九,象征着九九极致……不过……”
朱允炆苦笑一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布衣,和异常简陋的包裹,口中喃喃道。
“不过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只剩下娘做的一件衣裳,皇祖母给的一些盘缠,这世间之大,从此与我概无关联,这世间万千瑰丽,从此我也就只知中都凤阳了……”
城墙之上站着两道身影,分别是穿着明黄服饰的朱元璋,穿着玄黑龙袍的朱标。
二人放下双筒望远镜,对视一眼,眼神之中都是闪过了一丝无奈之色。
父子二人姿势出奇的一致,都是把望远镜交给身边的奴婢,然后背着手往前走,那姿势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连背影都有几分相像。
只见朱标压低了声音问道,“爹,你和雄英谈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这孩子府中有几个希伯来人的幕僚,这几个幕僚都没放什么好屁,天天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挑拨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朱标有些诧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有什么可挑拨的?这太子之位稳稳当当,我还天天不在他身边烦他,让他自己出去摸爬滚打,不像您当年似的,天天跟在我身边喋喋不休,这多好,这还能让人钻空子?”
朱元璋的老脸之上闪过了一丝漆黑,而朱标玄黑色龙袍的屁股部位出现了一个鞋印。
过了半晌,朱元璋才有些奇怪的开口问道,“咱怎么感觉你和雄英不怎么亲?”
朱标挠了挠脑袋,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爹,雄英是一国太子,天天总是想着和自家人亲近,有什么用?小时候爹好娘好,爹护着,娘疼着,爹娘不在了怎么办?遇到事先烧香吗?还是得自己学本事,这有道是自己的刀砍不了自己的刀把,这大明朝的天下万物都是他的老师!”
“他要以天地为师,他要以亿兆黎民为师!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太平盛君,窝在京城里,从奏章上看天下,能看出来个屁,儿子如果不出京微服私访,哪里知道希伯莱人有如此阴谋?”
朱元璋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