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广义忽然有些愣了,他感觉自己被师傅坑了,这种话是能在皇帝面前说的吗?这线索还不如不发现的为好!
可就在这个时候,这坤宁宫的侧边,忽然发出了一阵脚步声,虽然只有几下,但是耳朵天生敏锐的何广义还是听到了,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这个地方是哪儿?
这个地方可是坤宁宫,皇后娘娘的地界,这宫中有几个皇后娘娘的奴婢太正常不过,如果这些奴婢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听了过去!
在皇后娘娘身边这么一说,那还有自己的活路吗?万岁爷对皇后娘娘的宠爱人尽皆知!
何广义心中百转千回,这脑袋在巨大的外力压迫下转的飞快,忽然开口说道。
“所以臣才担心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安危,这贼人能弄到这种香,无非就是三个地方,一个是从蓝大将军的眼皮子底下偷盗!第二就是在宫中的宝库里偷盗,要不就是这坤宁宫里的奴婢……”
何广义心中暗自祈祷,这么说确实是对不起这宫中的奴婢,毕竟他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是这无理由怀疑皇后娘娘的罪名不能扣在他何某人的头上!
否则的话,自己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努力都白费了!就算是这次差事干的再漂亮,他也不可能接任锦衣卫指挥使,甚至会死在那枕头风下!
朱标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你倒是忠心,这件事情你尽管去查,天塌下来,有朕给你顶着,这件事情如果查不明白,朕晚上可睡不着觉!”
何广义连头上的冷汗都不敢抹,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朱标也是随意的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何广义走出了这坤宁宫,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恨意,快步走出了宫门办差去了。
朱标坐在宝座之上,平静至极的抿了一口清茶,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有些事情必须要做,有些事情他也不得不做,这鱼饵已经扔出去了,就看看这鱼饵咬不咬钩吧!
朱标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快到了早朝的时辰,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昨天晚上刚刚把在京百官都折腾了一遍,总不能过两个时辰又来一次大朝会,虽然自己是皇帝,但总归也不能太不近人情。
朱标随手把名贵的玉香金茶盏放到一旁,开口道。“莲儿!”
莲儿清脆的声音从后面响起,“皇爷……”
小丫头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畏惧,恭恭敬敬的站到了朱标身旁,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小丫头总感觉朱标的身上有一股寒气,这股寒气简直让她心惊胆战。
“去告诉外面的东厂番子,就说今天罢朝一日!让他们好好查这件事情!”
莲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这可是陛下口谕,传送的方式都是有讲究的,所以这小丫头自然不敢怠慢。
而此时此刻,东厂和锦衣卫已经像一张大网一样,在应天城铺开。
所有的权贵人家都封闭了大门,他们可是怕受到牵连,一条条竖着耳朵的狼狗在大街上嗅来嗅去,这些狗都闻过那种香味儿。
毛骧坐在一旁的马车里,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阴狠,“饶你精明似鬼!还是要着了大爷的道!”
“红霞天晚名贵至极,虽然香味遇风则散,丝毫没有余香,但是你竟然敢在密室里焚香,真当爷的狗都是摆设!”
这训狗的能耐,可是锦衣卫看家的本事!把这口讯练的比自家儿子还听话,让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整个应天城数千条狗都在闻,只要闻到一点点那种味道,这贼人就插翅难飞!
毛骧神情忽然一暗,开口问道,“何广义回来了吗?”
旁边的人都摇了摇头,毛骧这才放心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这何广义早已换上了普通锦衣卫的衣服,牵着狼狗在街上乱转,突然,狗忽然坐在了地上。
长长的舌头伸了出来,眼神之中还带着渴望,还不时低吼几声。
作为锦衣卫中人,何广义自然知道这狼狗是什么意思!这是闻到相同的气味儿了!
何广义心中大喜,同时心中也有几分顾虑,他怕摸到不该摸的人,但是他心中也明白,刚才万岁爷已经把话说到了那种程度,他如果查不出来,他这辈子的仕途也就到此止步了!
悄悄的掰开了左轮枪的击锤,何广义慢慢悠悠的跟在狼狗后边,这狼狗仿佛通人性的,在大街小巷上穿行!
越往这边走,何广义的脸色就越差,可是这狼狗没停,他也不敢打扰,否则这么好的线索是不是又要丢了?
终于,那狼狗停下来了,眼前是一处恢宏的府邸,门口还有两个大石狮子,府邸上写着三个大字,“燕王府!”
那狼狗乖巧的停在了燕王府门口,吐着大舌头,眼神纯真的看向何广义。
何广义叫苦不迭,他发觉自己这几天特别累,昨天晚上查到了皇后娘娘的身上,好在自己聪明,把话圆了过去,今天又查到了燕王殿下的身上!
谁不知道现在的燕王殿下正在家中禁足,这几年基本上都没有出过门,在家里天天养鸡,养鸭养鹅,人家倒是过上了田园生活,彻底成为了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但是这传言归传言,狼狗却是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