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妩洗完手出来时果然没人了。
猜也是被带走教训去了。
她要是男人,阮羲和是她女朋友,吃醋了她就二话不说把人往床上钉!
什么时候滑出来,什么时候再说别的。
还没来过顶层呢,风景真好,她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楼上和楼下估计一时半会都不会好,她这个闲人还是找个电视剧看吧。
......
20楼气氛有些僵硬。
只有茶几上袅袅冒着白气的茶盏与这氛围格格不入。
白则知道这么耗着也没有意义,便率先开了口。
“我要合法的公民身份,以及安逸的生活环境。”
他的目光落在上首那个男人身上。
鹤南弦比电视里看起来还要清冷一些,又或许这是在他面前缘故。
身姿板正,能看出来教养很好,举手投足间,都能让人想到风光霁月四个字。
那人听到他的话只稍稍抬了一下头,看不出喜怒,音质偏于冷淡,语调平和至极:“芯片呢。”
“你先答应我。”他已经过够了那种四处奔波逃命的日子。
半个月前,他被左右围攻,还受了重伤,也是刚好遇到了南迟墨的小队在执行任务,对方顺手救了自己,当然,后面他的身份也被扒了出来。
毕竟这么多年,就他一个人从诺亚方舟成功偷出过东西。
暗网的悬赏榜单上,他常年高居不下。
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他。
瞧,这不,被带回来了。
当然,也是他自己愿意回来。
白则本意就想普普通通地活着,但是救他的人可能还存了点别的想法。
南迟墨想收编自己,白则没明确拒绝,就吊着。
他最讨厌这种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行当,怎么可能从一个火坑里出来,再跳另一个火坑,当南迟墨的兵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这几年一边逃命一边接单,钱是赚了不少,就是没时间花,好点的酒店他也不敢住,诺亚方舟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他有时候都佩服自己,这种过街老鼠一样的生活,他怎么就坚持了那么多年呢?
鹤南弦看了他一眼,态度还是那个态度,只不过他压根就不准备再同白则说话,毕竟,芯片要不要无所谓,反正双方之间的供需关系本来就是不平等的,他不急,至少不比白则急。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封序一动不动地站在鹤南弦扶手左侧,注意力全然落在白则身上。
但凡白则想干点什么,封序一定是第一个出手的。
除此之外,20楼的客厅、书房、卧室所有地方的窗帘以及窗户都是打开的。
从昨天早上开始就这样了。
周遭几栋楼里,不出意外的话,大概都是狙击手。
直觉和敏感度向来是他存活的关键性要素,他乱来的话,下一秒脑袋就要被造成马蜂窝了,当然,他还确信,如果真有那么一刻,他的脑浆和血珠子绝对不会溅到那人的衣服上。
一滴都不会。
白则拧了下眉,他果然最讨厌和政客打交道,说话靠猜也就算了,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被对方坑的连裤衩子都没有,最重要的是,他一点主动权也没有。
“在深市****小区*楼*室。”
南迟墨和傅修没有感觉,鹤南弦原本平和冷淡的表情却微微凝滞了一瞬。
她的资料,他几乎能背下来,包括她曾经住过的一些地方,他都清清楚楚。
白则一开口鹤南弦就知道那里是她家。
但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冷静地看着对方。
“过程。”
白则似乎有些不自在,他拧了下眉,本来不想说,但是对上对方冷沉的眼神时,烦躁地皱了下眉,这才慢慢开口。
“四年前,我被搭档背叛......”
这个故事很长。
负责监听的人严格地察看着测谎仪上的数据。
在白则全部交待清楚后,那边给了回话,内容显示都是真的。
鹤南弦却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反应,他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
白则看着一脸沉思的男人,心里骤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你不会要出尔反尔吧!”
鹤南弦抬头,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进屋以来的第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