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了一顶挑染的粉白色公主切假发。
鼻梁上挂着一副红色渐变框的眼镜。
那颗小泪痣被这镜片挡着,若隐若现,妩媚的同时,泛着清浅的甜意。
过膝靴上还沾了点白色的雪花,嘴角的笑容有些漫不经心,偏偏慵懒入骨,勾的人心痒痒。
这么一副甜辣妹妹的装扮,不熟悉她的人,还真看不出来她是阮羲和。
但是,晏扶风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就像当初,她天天变装过来赌场圈钱。
换了别人他早叫人动手了,只偏偏在她这里破了例!
阮羲和手里晃着一支红玫瑰,这个桌看看,那个桌瞧瞧,她今儿个没兑砝码,只瞧着别人玩,倒是有些手痒。
凛冬和长明在晏扶风下楼后,对视一笑。
阮阮小姐三天前就联系他们了,要给六爷一个惊喜,他俩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没露出破绽呢!
不过她确实神通广大,在六爷眼皮子底下还能动电视台的手脚。
澳城这地方,冬天其实也不会很冷,他们从没见过澳城下雪。
如此一来便也体会不到那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的意境。
可偏偏她要造一场大雪,从他生日的前夕一直下到他生日的末尾。
时局那边都是他俩倒着班去沟通的。
催雪弹是她买的。
前前后后,花费了多少金钱不说,便是这份心意已是难得!
他们从没有怀疑过阮羲和对晏扶风的感情,那几个月的相处,他们又不是没长眼睛,六爷确实宠阮阮小姐没有底线,但是阮阮小姐在六爷身上花的每一份心思也绝对,对得起晏扶风的深情。
不过这样双向奔赴的爱情真的很浪漫!
一个送了她满城花开。
一个为了他漫天飞雪。
不过六爷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
阮羲和站在一个阿姨旁边。
这阿姨额头上全是汗,如果不是因为嘴唇上涂着口红,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怕不是要憔悴的与她抖个不停的手交相呼应了!
一看便是新手,大抵是来澳城旅游的,这一站应该输了不少钱吧。
眼看着她还要压大,阮羲和半倚着赌桌,懒洋洋地开口,尾音上扬,音色甜软的很:“我觉得得压小。”
讲实话,阮羲和今天这一身打扮放在年轻人里头,叫潮流,叫甜辣,叫酷girl~但是搁这个年龄段的阿姨眼里就是妥妥的小太妹,女流氓,小小年纪,染头发,不学好!
人家根本看不出来是真发还是假发,也甭谈什么流行,反正第一印象,就看不上阮羲和这样的!
所以,即便她出言提醒,阿姨还是毫不犹豫地压了大。
阮羲和低笑一声,倒是也不恼,晃着玫瑰就换了一桌。
她的善心可不是天天都会有,难得当一回拯救失足阿姨的傻子,人家还不领情,那就算了呗~筛子开盅,啧,小。
阿姨当场就哭了出来,她养老的200万,全输进去了。
周遭的人,偏冷漠的居多。
毕竟赌场里看尽人生百态,倾家荡产的都不在少数,何况这区区两百万,砸进葡京的深潭里,说难听点,那是响都不会响一下!
不过阮羲和已经走远了,这边哭的再怎么情真意切也跟她没有关系了。
炸金花那边挺热闹。
不过人挤人的,她不太喜欢这种场合,算了,去玩会老虎机吧,到大肥羊身上薅点羊毛,大叔应该不会介意。
兑了点币,开了台机子坐下。
刚薅了几千块钱,她便察觉到身后有人。
沉香的味道太好分辨了,带着天然的让人安心的感觉。
阮羲和坐的小圆凳是没有后靠背的。
有人搬了条椅子过来,就在她身后放着,两条凳腿几乎抵在了一块。
那一瞬间有一抹温热自后贴上她的背脊,男人的手轻轻覆住她压着操控键的手指,唇侧离她的侧颊很近,礼貌地微微后移,低哑的声音在耳畔温柔地响起:“这样,会赢得更多。”
便是曾经有过更亲密的时候,只这一瞬间,她还是不自在地侧了一下头,男人的呼吸烫的她耳尖发痒。
自己被桎梏在他的双臂和胸膛之间,安全感与压迫感同时袭来,便是他语气足够温柔,心口还是不受控制地轻轻跃动了一下。
他好像完全不在乎赌场的收益一般,带着她不断赢钱。
小姑娘被他完完全全地纳入怀里,从后面不仔细看得话,根本发现不了男人的前面还坐着一个女孩子。
每赢一轮,两人便贴的更紧一些。
阮羲和侧头刚想说话,却不想晏扶风突然低下头来,一瞬间,她的唇恰好印在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