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你突然见到某个人时,耳边会响起某首特定的歌曲,或者是一种特定的味道,又或是心口会冷不丁泛起一丝很莫名的酸软感。
四目相对间,都是错愕。
保姆阿姨擦柜子的手顿住,盯着厄洛斯半天都没有反应。
要不是身后的保镖动静有些大,她许是还能盯着那张脸晃神好一会。
这辈子在电视上看到的明星也不少了,可是没有一张脸可以比这个外国男人更好看。
她甚至觉得自己盯着他的时候,都没办法呼吸,就好像大脑给身体所有器官都下了滞缓的指令一般。
阿姨只是来打扫卫生的,保护雇主安全并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
但是,这个男人太好看了,任是这么一大群保镖堵在门口,瞧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她愣是没挪开脚一步啊!
阿姨本以为自己早些年在大润发杀鱼,心已经像刀子一样冷了,没想到,这上了年纪后,看到年轻好看的小伙子,心脏还是会像没杀死的鲫鱼似的,活蹦乱跳!
不过,也没跳多会,屋里的五个阿姨都被客气地“请了出去”。
她看到他,总能想起大海,总能听到海浪拍到礁石的声音,又或是那盏昏黄的小夜灯,会发光的玻璃海,一望无际的黑沙滩,不断变化的绝美极光
可最后凝聚在眼前的,却只有那一座封冻了玫瑰的冰堡。
那座只有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城堡。
她拾级而上,每一层都冰冷,指腹所碰触的每一块冰砖都光滑而透明,它们的美在盛放到最极致的那一刻被永永远远地留住了。
就像盛放在他心口处的那朵玫瑰一样。
被永永远远地留住了。
沙发一侧突然下陷了一块。
她下意识转过头,盯着掉在地毯上的手机,沉默着一言不发。
一双好看的大手拾起那只手机。
最后轻轻递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
她开口的那一瞬间,他骤然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他加冕为王的那天,小姑娘背脊挺得很直,微风调皮地勾着裙角,她说不了话,沉默又破碎。
厄洛斯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明明她有全世界最好听,最温柔的声音。
时间好像真的在两人之间划上了一道距离。 “怎么来这里了?”她抬起头,同他对视,眉宇间的疲惫未散,便是唇上点了唇彩,仍可在细枝末节里窥见她的苍白。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一寸一寸,细致地临摹着,最后到底只说了一句:“不知道。”
“我以为你会直飞京城。”
“一会就要走,我只是想回来看看。”我们的家。
她捏紧了手机,再一次别开视线。
下颚线收紧,唇角抿直,指腹同手机屏幕越扣越紧,连甲面上的血色都隐隐散去。
他有一双足以溺毙人心的眸子,未尽的情意,总会给人心口蒙上一层阴翳,酸酸的,涨涨的,有些难受。
“一会是多久啊。”
他听不出她是否有眷恋的意味,可是,当她问出这句话的那一秒,真的就是那一秒,他突然就想做一回昏君,想晚些离开,就坐在这里,陪她看完几个小时以后的夕阳。
从这里往外看,会一大片一大片的胭粉色落霞,把天空渲染的满满当当,一望无际的被定格在脑海里。
“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啊。”她轻轻重复了一句。
“嗯。”
“你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倒。”
她刚起身,就被他轻轻握住了手腕,只带了一点点的力道,可手心的温度,便是隔着轻薄的卫衣,阮羲和也可以感受到。
就好像被灼烈的伏特加轻裹后,又在热烈里品了一口波多黎各亲自酿的优雅。
可不等她回头,他便已经绅士地松开了。
她恨自己耳力过人,连他手指垂落时,指甲不小心划过衣服的窸窣声也听得清楚。
四目相对间。
她看到了男人眸子里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他在害怕什么呢?
怕自己介意?怕自己抵触他的靠近?还是懊恼自己下意识的挽留与碰触?
可无论是哪个,都不应该。
他是厄洛斯。
是被无数影迷奉作神明的厄洛斯。
是继位后的新王,是人民的信仰。
他不该为这根本不值一提的情绪慌张。
阮羲和微微附身,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唇角,声音低哑却温柔,一字一句和缓且认真:“您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了,笑一笑好吗,好久没有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