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一点而已,不伤筋动骨。
这就像资本家投资和普通人投资,有着本质区别。
别看资本家拿出了一千万来试水,但他拥有几个亿,这一千万亏了也就亏了,不会多心疼。
但对普通人而言,他拿出二十万,但这是他全部的财产,亏了就倾家荡产,甚至还可能背上负债。
相同的道理,很多人觉得那些乡下老农顽固不化,明明是为他们好,偏偏不领情。
但这却是他们生存的智慧,稳定能抵抗生活中未知的风险。
不确定性带来的可能是高收益,但大概率是一场灾难。
柳金蝉和太多农民打过交道了,即便时间跨度上千年,但人思考的东西都差不多。
相比之下,现代农民抗风险能力更强一点,一年出错,还不至于饿死,因为有强大的国家背书。
但到了大宋,今年没收成,今年他们就有可能饿死,甚至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剧。
所以他们努力维持现状,而不是锐意进取,以至于平添更多风险。
正因为懂得这些底层逻辑,所以柳金蝉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那些地主。
至于更需要帮扶和合作共赢的农民们,其实没人是傻的,当他们看到本地地主都去种,他们自然会知道那些是好东西。
等观望了一两年,也摸索会了种植方法,他们自然而然会跟从。
就像皇室是贵族的风向标,地主也是那些农民们的风向标。
而想要和地主们达成合作,很简单,他们也有自己学习的对象,比如当地望族,比如官府,比如那些江湖势力。
而这些,正是苏叶带着柳金蝉搞定的关系网。
这样一来,所有的链条都打通了,和船队合作,让他们帮忙带来新作物的种子,在几个专门选出来的县里种植培育,然后卖给周边的地主。
等到他们都种植上了,再向整个大宋扩散,与此同时,许多农民看到了新物种的好处,又有柳金蝉派人收购,运到其他尚未种植的地方去贩卖。
很多农民都会纷纷效仿,可能他们买的量不多,但架不住基数大啊。
这样一来,柳金蝉光是卖种苗,就能赚的盆满钵满,再加上成熟后倒卖果实,又是一笔大收入。
毕竟那些作物,并不适合所有地区,只有一部分地区能种,其他地方不行,所以倒卖必不可少。
而这还是长期能做的生意,越是到了后面,就越是变成大宗贸易,毕竟种植的人越来越多,数量就越来越大。
而柳金蝉是提前布局的,即便其他商人看到了机会,加入进来,也竞争不过她。
再加上苏叶已经打通的运输线,从源头到运输到铺货,几乎没有阻碍。
这要还不成功,那只能说,柳金蝉不适合做生意。
当然了,计划只是计划,需要柳金蝉努力去实现,回到汴梁后,她立刻整顿资源,带着苏叶帮她找的武林高手当保镖,去一步步安排了。
整顿土地,培训佃户,和当地势力商谈合作模式,去港口迎接新作物等等,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当然,在出发之前,柳金蝉也没忘了去看望一下未来的大腿,表哥颜查散,告知他自己的去向和目标。
颜查散住在白家,白玉堂自然也在,得知这个曾口出狂言,要招赘自己的姑娘,回来几天又要离开,未来几年很可能都不会回汴梁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深处还有一丝不自在。
原来,柳姑娘只是说说而已啊,啧,亏他这么在意,还躲着人家。
白玉堂觉得面上有点挂不住,在柳金蝉对自己笑着告别的时候,别扭的轻哼了一声。
柳金蝉自然不知道,白五爷那隐晦的小心思,在她看来,那晚招白玉堂入赘的话,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当时只有她和貌似知道她底细的苏叶在,所以两个女生之间,说一句调侃般的玩笑话,哪里需要在意。
然而她哪里知道,屋顶还窝着一只锦毛鼠,把她的玩笑话全部听进去了,还记在了心里,感觉别扭的同时,又觉得这姑娘可真独树一帜,果然是未来人。
柳金蝉看着白玉堂傲娇的表情,丝毫不以为意,毕竟好看的人做出什么表情,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柳金蝉是颜控,更是一个纯欣赏颜值的颜控,白玉堂好看,她就多看两眼。
之后忙起来,就顾不得了,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至于白玉堂这不算客气的表现,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义弟,不需要她去哄。
于是和表哥告完别,又欣赏到了美色的柳金蝉果断告辞,期间只和白玉堂打了声招呼,没说任何话。
跨出门的时候,白玉堂终于开口,“等等。”
柳金蝉惊讶转身,“五爷有事吗?”
白玉堂扔过去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这个你拿着,遇到事情直接亮出来,江湖人都愿意卖五爷我一个面子。”
柳金蝉眼前一亮,虽然已经有了苏叶背书,但谁会嫌保证多啊,她当即郑重放入怀里,“谢谢五爷。”
柳金蝉走后没多久,之前的科举舞弊加谋反案终于审理结束,该砍头的砍头,该流放的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