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三天时间可以疗伤,三天后,我就带你们去兽王城。”
峫说完这句话,就跳下了树干,转身向着更加阴暗的地方走去。
他的背影,在雾色的笼罩下,竟然意外的萧索。
虎冽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竟然想起了几年前,他意外在深林中见到他的那一幕。
那时候的峫,强大,冷漠,不近人情。
虎冽亲眼看着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杀了几个雄性兽人,一招制敌,血流成河。
而这一切,却只因他们打扰到了他休息。
临走时,他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不屑留下。
可现在...
他变了...
虎冽难以形容,就好像,原本冰冷无情的他,有了在冷血之外的,其他的情感...
具体的,虎冽也无法解释。
虎冽忍着身上的伤回到了洞穴,族人们还在轻声啜泣。
“休养三日,我们就出发去兽王城。”
虎冽抿唇,顿了顿,继续说道,“由峫护送我们去兽王城。”
此话一出,洞内静默了。
兽人们的内心都有些复杂,他们从出生起,就厌恶这些冷血兽人,恨不得杀光他们。
可是,现在,居然要一个冷血兽人护送他们前去。
这未免,太荒谬了吧?
想要有骨气的拒绝,可一旦拒绝,那么迎接他们的必然是那些流浪兽人们的击杀。
死亡逼近的感觉,他们在那场大火中,已经感受过一次了。
现在想来,他们都心有余悸。
是峫救了他们。
如果没有峫,他们早被烧死了。
他们想要自己去兽王城,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唯有峫的帮助,才能为他们求得生机。
也是在这时候,他们才清晰的认识到,在生命面前,好像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放下。
尤其是在他们有牵挂的兽人的前提下,他们都惧怕着死亡。
这种惧怕让他们可以接受任何活着的代价。
甚至有兽人想到,就算是和冷血兽人生活在一起,这似乎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
在死亡面前,一切都太渺小了...
某些固执的观念,好像也在这一刻,开始瓦解...
......
另一边...
莱阳心疼的看着司月昏迷的脸,只觉得难过。
眼前的司月脸色苍白得不成样子,看着特别的虚弱。
菌沫也很难受。
但是她仍旧没有说出司月是因为使用了雷系异能才昏迷的真相。
她半真半假的解释了司月是为了威慑那群流浪兽人,和他们打斗,才导致了昏迷。
莱阳听完更心疼司月了。
木函却在一旁眯眼,这是喂她喝下那瓶药水的绝佳时机。
她不能错过!
所以,现在她必须想办法引开眼前的两个兽人。
看着那五个在地上乱爬的小崽子,木函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我记得这附近,好像有个小部落。”木函看着莱阳,轻声说道。
莱阳点点头,温声道:“这附近,是有一个新组建的小部落,好像是叫秋兔部落,距离这里不过半日路程,不算远。”
木函叹了口气,“我们要去兽王城,这一路上,自然是危险重重。带着这五个小崽子,岂不是把他们也陷入到了危险之中?而且,他们时常啼哭,很容易引来流浪兽人。”
莱阳抿唇,温柔的脸上显然也带着一抹愁绪。
木函看向菌沫,忽然说道,“不如,我们将他们送到秋兔部落暂时寄养,等我们从兽王城回来以后,再将他们接走,岂不是更能保护他们的安危呢?”
莱阳闻言,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崽子跟着他们确实不安全,而且,他们一旦发出声音,是很容易吸引到那群流浪兽人的。
“嗯嗯,我也觉得,可以把他们先行寄养到秋兔部落。”而且,秋兔部落极其擅长藏匿,毕竟,狡兔三窟。流浪兽人是很难抓到他们的。
莱阳认同了木函的想法。
只是,谁送这些小崽子去?
木函看向菌沫,毫无疑问,护送这些小崽子,菌沫是最好的人选。
菌沫自然知道,自己最适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和杳月长得一样的雌性兽人有异心。
看着地上那群闹腾的小崽子,菌沫抿唇,他们确实需要换个地方。
“我去送。”菌沫站了出来,却是忽然转头看向莱阳,“莱阳,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司月,不能让她脱离视线,知道吗?”..
莱阳重重点头,他一定会保护好司月,哪怕拼上他的命,也在所不惜。
菌沫走到“杳月”面前,靠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听着,老娘早在第一天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杳月。老娘不管你为什么要冒充杳月,有什么目的,但是,你要是敢作妖伤害到司月。”
“老娘回来就弄死你,无论你逃到哪里。”
木函闻言,侧眸看了过去,恰好对上了菌沫的眼神。
她的眼神很认真...